柬埔寨第8篇:整段旅程中的車票花費,住宿花費,以及其他數字

途中花費:

40天的旅途中花費約770 USD,含出發後的所有旅行費用,但不含去程的台北香港段機票(約5000元),以及回程的金邊台北單程機票(約6000元)、和台胞證、越南簽證費,亦不含購置給親友的小禮物,所以,算是達成「每日20美元預算」的目標(其中可能有少許誤差)。

還有這些數字:

計程車搭乘次數:0,但曾與人共乘一次四輪轎車

經過的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5

被「雞」敲房門的次數:1次(中國東興)

被「求婚」的次數:3次(越南)

被竊次數:3次(1次陽朔、1次中越邊境、1次則是行程之托運行李)

跑銀行的次數:2(中國南寧與柬埔寨金邊)

極生氣的次數:1(河內還劍湖邊)

各段花費粗估

中國段(含香港):8天,共約150 USD

越南段:16天,共約320 USD

柬埔寨段:16天,共約300 USD

住宿之花費(依途經順序)

中國段

橫崗 20 RMB

廣州(桂花招待所,半天) 20 RMB

陽朔(西街100 50 RMB

南寧(招待所) 35 RMB

東興(南京賓館) 25 RMB

  (中山旅社) 25 RMB

越南段

下龍(雲英旅社) 5 USD

河內(NGOC DUNG 3 USD

順化(LE LOI HUE HOTEL 7 USD

峴港(THU DO 6 USD

會安(THUY DUONG 2 8 USD

芽莊(MINH THANH HOTEL 5 USD

胡志明市(HOAN VU 5 USD

胡志明市(TAN THANH,非獨立房間) 3 USD

美托(HUONG DUONG 4 USD

柬埔寨段

金邊市(Capital guest house 2 USD

金邊市(鳳凰賓館) 6 USD

暹粒市(family guest house 3 USD

西哈努克港beach guest house,位在Victory beach 4 USD

主要路段之交通花費,( )內表大約距離,並以公里數計算,且多取其整數:

中國段

廣州桂林(1100 KM 火車硬座 100 RMB

陽朔南寧(500 KM 豪華快車 90 RMB

南寧東興(200 KM 豪華快車 40 RMB

越南段

芒街下龍灣 快船 12 USD

下龍灣河內(180 KM 地方巴士 2.5 USD

河內順化(600 KM 火車臥鋪 23 USD

順化峴港(100 KM 巴士 2 USD

峴港會安(30 KM 巴士 3 USD

會安回峴港(30 KM 與他人共乘轎車 2 USD

峴港芽莊(500 KM 火車軟座,含3 9 USD

芽莊胡志明市(500 KM 當地小巴士 4.5 USD

柬埔寨段

胡志明市金邊(330 KM 小巴士 5 USD

金邊暹粒(310 KM 小巴士 4 USD

金邊西哈努克港(230 KM 大巴 4 USD

門票(不含導遊費、單車之租金、以及順便給乞丐的錢)

中國段

陽朔(划竹筏) 60 RMB

菩薩洞 60 RMB

越南段 (1美金約15000越南盾)

下龍灣包船 30000盾,包含於包船費用之15 USD當中

順化皇陵 55000

會安老街 50000

占婆博物館 20000

美山谷地 50000盾(跟團費用35 USD另計)

古芝地道 65000盾(跟團費用4 USD另計)

戰爭博物館 10000

柬埔寨

金邊殺戮戰場 2 USD

金邊皇宮 5 USD(人及相機)

吳哥窟門票 20 USD1日:20 USD3日:40 USD1周:60 USD

自中越邊境起所提及之主要地名的中英對照(大致依提及的時間順序)

芒街 Mong Cay

鴻基 Hong Gai

百齋 Bai chay

下龍灣 Halong Bay

河內 Hanoi

順化 Hue

峴港 Da Nang

會安 Hoi An

美山谷地 MySon Valley

占婆 Cham

芽莊 Nha Trang

胡志明市、西貢 (Ho Chi Minh citySaigon)

美拖 MyTho

古芝地道 Cu Chi

金邊 Phnom Penh

殺戮戰場 Killing filed

S21監獄 Tuol Sleng Genocide Museum

暹粒 Siem Reap

吳哥窟 Angkor Wat

洞里薩湖 Tonel Sap

西哈努客港 Sihanonk ville

出發時的行李(不含現金)

護照、信用卡2張、提款卡、中南半島(中文書、墨刻出版)、東南亞(中文書、宏觀出版)、東亞地圖帳(日文書、日本雙葉社出版)、亞洲廉宿情報(日文書、日本雙葉社出版)、星馬泰自助遊(中文書)、若干網路之列印資料、一般相機2台、即可拍相機一台、、底片二十捲、眼鏡2付、長袖1件、外套1件、棉衣1件、短袖3件、長褲2件、感冒藥、胃腸藥、免洗褲、免洗襪數件、海棉耳塞、大小毛巾數條、大塑膠帶數只、計步器、筆記本、塑膠雨衣、手電筒、礦泉水、若干包糖果及口糧、手機及充電器等。*

柬埔寨第7篇--歸途(關鍵地名:金邊/台北)

歸途

從西哈努克又回到金邊,又來到Capital guest house,櫃檯小姐望見我,笑了笑,秀了幾句怪腔怪調、至今我仍無法理解的中文,未待詢問即直接把我曾住過的232號房畫給我住。

232號,就是半個月前從越南來金邊的那個晚上所入住的房間。

幾天前由吳哥回金邊,也是入住在Capital,也因此,櫃檯小姐對我的臉孔已經熟記。

翌日,搞定回台機票後,我決定換個地方住,Capital已太過熟悉,反倒失去了隨興旅行、探索未知的一些fee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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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花點時間談談機票之搞定,對你也許有用。

話說,我要買飛機票飛回台灣時,便沿著大馬路,找到幾家寫有華文看板的旅行社,當即進去問飛往台北的單程機票價格。

260美金,長榮航空。」我問了三家,都約略是這個價格。

可以刷卡嗎?

可以呀,但要加3%

此刻,我身上的錢只剩下那張百元旅行支票換開後所剩的零錢了,此地沒有ATM供跨國領款,要是不能刷卡,就得拿信用卡預借現金了。

就在臨開票前,我無意間經過Capital後面的一間名為「升鴻」之旅行社。

本來貨比三家便已大致底定了,但閒著也是閒著,我遂開門進去問個價格。

178美金,越南航空,但必須先飛到胡志明市再待約2小時後轉機。

我喜出望外,此刻的我也顧不得什麼航空比較好了,況且,我此行雖縱貫越南,卻沒有進過越南機場,前去看看也好。

可刷卡嗎?

不。

我理所當然的問,沒想到,此地還有根本未設刷卡機的旅行社,為了省錢,我只得到附近Western Union銀行去預借現金。

我記得預借現金的手續費是2.5%,我說要借200美金,她查驗了證件後,交給我195美元,前後大概不超過5分鐘。

我多問了一下而省下約80美金,這相當於我在此地約4天的生活費哩;只不過,從柬埔寨坐到越南的飛機是幾十人座、飛得較低的那種小飛機,心臟不強者請多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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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剛才的話題,我從Capital這邊check-out,背起行李,準備「遊牧」到其他旅館。

我感覺,我這時候的體力較出發時的更好,直接背著行李邊找旅館也不是挺累。

行經中央市場旁,我「又」看見了一家裡頭坐有幾個小姐、外頭寫著鳳凰的旅店。

我會強調「又」字,是因為這家旅店我不是第一次發現,幾天前從吳哥回來時,當時的巴士就停在這附近,我那時看到旅店門口有中國字而覺得親切,但朝門口一站,看見裡頭坐著幾位小姐、又發出那種淡紅色的燈光(你知道的,有點詭異嘛!),我覺得怪怪的,覺得恐怕「有戲」,也就迅速離開了;但這一次,我看到了這門口寫有「足底按摩」幾個字。

人在海外,還是容易受中國字所吸引,這一次,我稍站久了一下,裡頭的服務員趕緊拿了張中英並列的價格表,不發一言的端在我面前,我自然明白,準是又被當成日本人了,直接開口:「多少錢?

6塊!

5塊成不成?

不,6塊是最低了,平常這時候是8塊!

算了,我也不殺了,雖然較預算為高,也許還有可殺價空間,但不想試了,我想住;住在這個名為鳳凰的旅店比較不會無聊,起碼,不怕沒人可以聊天講話。

這幾位主要來自東北遼寧省,也不知那里打探到的消息,從瀋陽一路坐火車到廣州,繼而坐飛機來到柬埔寨的金邊,既從事腳底按摩工作,也順帶看管這個大陸人開的旅店。

還有一個浙江溫州過來的年輕小伙子,據說已經出來7個月了,花了約7RMB還不想回去;或說不能回去吧,聽說護照在泰國邊境給騙走了,只得暫住在這個親戚開的旅店,而且已很久沒繳房租,我實在不知道他在這成日幹啥?

還有個山東大娘,據說是先到遼寧打工,又跟著這群在遼寧無工可打的同胞來到柬埔寨,還告訴我是凌峰的老婆賀順順的遠房親戚。

還有兩位河北省石家莊來的「歐吉桑」,在文革時當過紅衛兵,似乎是來做生意的。

還有一位四川來的房客;有一天早晨我起床,發現門被從外頭鎖上了,不多久,這四川房客也下來了,他本想騎機車出去,但看到旅店鐵門已由外頭鎖上了,急的破口大罵,我也陪著他一起罵,但其實我笑在心裡;我長這麼大,只聽過旅店由內鎖門不讓外人進去的,除了三更半夜,沒聽過由外鎖住,不讓裡頭的房客出去的。鮮哪,如果吳哥是世界第七大奇蹟,眼前這景像就是我心目中的第八大。

其實,前一天晚上有聽說他們隔天一早要去買菜,但沒聽說他們會直接把門由外頭關上哩……。

也有作「小姐」的,這位「小姐」,第一天我和她聊了幾句話,講到旅行,她就順口提到她在巴基斯坦開理髮店的事,幾句之後我就無法聽懂了;儘管我對這位到過巴基斯坦的女士有點好奇,隔天就沒見著她了,因為聽說「有生意來了」,大約三、四天後,我又看到她了,她跟我說:「台灣人真愛乾淨……,回過身來,衣服已經自己疊好了,而且,台灣人真的很有實力,拿出來都是百元美鈔……」我只能微笑以對。

所以,待在這兒,也兼俱「神遊」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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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這裡那幾天,我經常和他們一起坐在客廳沙發,凝視著街上的人車,偶爾也看看此地的「華商日報」。總覺隔著好久才會有一個客人上門,儘管腳底按摩的6美元在我看來不是什麼大錢。

在這兒,我對於什麼叫做「無聊」,比較有所體會:在台北,我的工作是翻譯,主要是筆譯,只要我有體力、時間,案源大抵不是問題,吃飽飯也就構不成問題,大半時間坐著,有人說我是「坐以待幣」,但眼前的景象是,遠到而來的這些人,呆坐半天罕見有客人上門,又沒有其他法子,我看則比較像是「坐以待斃」了。

等候返台的前一天,我先行找了位能操英文的摩托車伕,請他在翌日中午時分來鳳凰旅店接我至金邊機場,他開價2美元,我未還價,感到十分便宜。

回到鳳凰,腳底按摩的其中一位郭小姐出於好奇,便問我這宗交易「代價」多少,我爽快的告知「只要」2美元。

1美元就夠了。」聽到我的答覆後,她這麼說。

我不以為意,畢竟,一趟旅程到了最後,2美元或1美元有啥差別?

2天,也就是我預計返台當日,郭小姐又說了:「1美元就夠了。

沒關係的,就當做是做功德吧!」我開玩笑的說。

摩托車伕較預定時間來得稍早一些,由於我尚在用餐,便暫時請他先離開,過30分鐘再來。

你好笨呀,本來是1美元就可以的,」郭姓小姐說道:「他們說不定一天都賺不到2美元呢!

最後這句話,在稍後坐飛機時,始終盤旋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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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仔細想想,郭小姐說的沒錯,從國民所得的數字來看,此地確有許多人一天收入未滿2美元。

坦白說,在夾雜著返家的興奮心情下,從碰到車伕議價,直到郭小姐說這句話前,我根本沒思考這個問題;而郭小姐半個月前甫到此地,不識英文,也幾乎沒出去走動,她的分析,當不是基於讀資料或被告知,而是出於直覺。

在飛機上,我想,如果天堂有所謂高度的話,無疑的,我所在的高度遠遠高過郭小姐、摩托車伕、也高過這途中所遇到的大多數人。

我距離天堂較近,並不是因為我比他們更努力,說實話,是我運氣好,生對了地方;也由於所在高度較高,俯視這些高度較低的人群時,有可能失真。

我以為理所當然的花費、漫不經心的小錢,對他們而言,是切身的溫飽問題,關乎生計。儘管出發時定位的是「貧窮旅行」,如今,我怯於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因為我「不識貧窮真面目」。

我所搭的越南航空從金邊先飛胡志明市,隨後再轉飛台北,儘管較直飛的長榮航空要多花上23個小時,但票價可省下約70美元。

在胡志明市轉機時,看見赴越娶妻的成群台灣郎,我不禁想到,我在旅行越南時,在咖啡店偶爾碰見的幾位欲把女兒外嫁的越南父親,以及在中間權充翻譯的臨時媒婆,也不禁聯想到,白居易當年「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百草」的感嘆。在越戰摧殘下,「生男埋沒隨百草」恐怕也有幾分真實,因為此地明顯可見女多於男的景象,而這些「嫁比鄰」猶不可得的越南女子,我衷心祈盼她們在異鄉有良好歸宿。我也在這機場順手買了罐可樂,結帳時,哇,一罐3美元,以前我從不知道,一罐可樂可以抵得上一晚住宿、抵得過一天的開銷,此刻喝起來感受真特別。

上飛機時,坐在旁邊就是一位帶著小孩的越南新娘,此刻大伙都載著口罩以防SARS,所以少有交談聲音,她向我示意,表示不知如何綁安全帶,我趕緊示範給她看,這互動之間我已查覺,自己看越南人的角度已經不同,更明確的說,比起剛從中國廣西進芒街時,看到那些黑黝黝的摩托車伕而油然而生的警戒心,此時可是自然多了。

回程時,我覺得有好多事情可想,我太專心的想、太用力的想,到機場拿了行李就儘快回家繼續的想。但是,回台10天後我才發覺,行李中的一台相機已於返航的運送過程中失竊,但對於這時候的我,已經不覺得痛了;這場比賽我已贏得太多,在九局下失分又有何妨?

記得我說過一出發世衛組織就宣布SARS在香港、廣東、河內等地流行的事嗎?我還真「帶塞」,回台第4天,和平醫院爆發SARS病例,此後的12個月,台灣陷入空前恐慌當中;出門時,口罩是基本配備,在公共場所只要咳上二聲,大概有一半的人會施以白眼,另一半的人準備奪門而出。

朋友聽聞我甫自大陸及越南回來,避之惟恐不及。於是乎,我暫無處可去,遂蟄伏在家,寫下了這趟旅程所思所見,文中之所以能對許多地名、人名、及至微小花費尚能清晰描述,應歸因於此。

SARS風暴一過,市息恢復如常,我將旅程暫一擱筆,自勉道:有空再寫吧!

下一波的「空」,一等就是一年餘。

擱筆前夕,砍掉了一部分的內容,凡太過喃喃自語的流水帳儘量捨去,我想,沒人會對我吃什麼早餐、穿什麼衣服睡覺感到有趣;再者,我也略去了一些行程,例如,我嘗自己由胡志明市搭乘地方巴士,搭車到九龍江口的美托(My Tho)一帶,在那兒婉拒了大半船夫的生意邀約,莫名的搭上了當地人平日乘坐的渡輪,待抵達其中一個島後,在語言完全不通的情況下被指向另一班貨輪,直至貨輪抵達目的地才知道被「遣返」回原地,想來直覺有趣,但也覺得當時實在有點瘋,萬一有所不測,恐怕永遠無人知曉我在那裡「青塚向黃昏」;還有,遊罷吳哥窟時,我騎著單車,憑著直覺與手語、及不太清楚的路標,在據信35度以上的高溫環境,騎車一路駛過塵土飛揚的黃土道上,騎了數個小時,只為一探洞里薩湖邊的水上人家,以及沿途的人與景。這些細節,都被我刪去了,因為,內容已經太多,我不能替大家做完所有的功課,以免失去了自行探險的樂趣,再者,我不敢保證這些做法是安全的。

基於責任,我不能不提,儘管我這趟旅行尚稱安全,沒有發生大的狀況,卻不能擔保在同樣的地點不會有倒楣鬼。比方說,我在芽莊時碰到一對星馬過來的男女朋友,他們告訴我,先前在順化參觀古廟時,發現狀似可愛的小童已取出刀片準備要下手;我也清楚的記得,有一次晚上在胡志明市要過馬路時,面對不止息的車流,我仍像台灣一樣的打算先過一半、再過另一半時(試想,在此時,我們的眼睛不是都會先顧一方的來車嗎?);未料,我尚未過完這前一半時,眼睛視線所未顧及的那一端來車,忽然要逆向的搶進這個不屬於他的車道來,若雙方皆未留神,後果不堪想像。不曉得上述的形容諸君看懂了沒,反正,當時我是嚇出一身冷汗了;還有,據手上的日文資料說道,金邊的Capital1997當地內亂時曾有暴徒闖入。天下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請各位小心為要。

再者,自身財物安全也要非常注意,我在陽朔被偷手機時曾經自嘆,如果當時是醒著就不會被偷了,萬萬想不到的是,只是在幾天之後,就在中越邊境的東興市,我在清醒的狀態下又被偷了,損失2塊人民幣;損失金額很小,但震憾不小。

當時,就在那條兩國交界的北侖河旁,我在那邊傾聽大陸民眾的談話,心想多收集些資訊總是好的;未料,回到住房時,我外套的口袋拉鏈被退了下來,裡面的2塊紙鈔已經不見,如果不是我離開的早,恐怕同一個口袋裡的零錢包(內有信用卡)也要遭殃;要知道,此時不但我是清醒的,對向談話的幾個人也都是張著眼睛的呀!

事後想想,好像確實有一名男子靠了過來,在那種大伙聊天的場合,當時不覺有異,事後才覺得那人怪怪的;我不太確定該人的國籍,但回溯當時的感覺,似以越南人較有可能,而且,當時在兩國交界的河邊,若其得到(不管偷得甚至搶得)大筆款項迅速坐上接應的船划向越南而去,被竊者也只能望河興嘆了。

還有,若是獨行的男子,在此都難免會碰上些色情掮客之類的,如果你怕自己屆時會不夠「冷靜」的話,先上網查查這邊的愛滋病有多嚴重吧,會有幫助的。

接著也聊聊飲食及衛生的問題,在進入越南及柬埔寨之前,我最擔心的,就是食物能不能適應以及夠不夠衛生的問題;之前在網路上看過一篇日本人遊記,那人進入胡志明市幾天之後飛河內,在河內胃腸就掛了,還連忙在當地看急診,看得我有點心驚,然而,我在實際進入越南後,胃腸幾乎沒發生啥問題,一路「順暢」。

在食物選擇上也無大礙:想吃麵時,就跟閩南話發音一樣說聲「Mi」,端上來的就會是麵了;吃飯,就朝著那個那是商業網站的東東「com」指一下,上來的就是飯;想吃河粉,就潛心向佛(發出類似佛的聲音)或是朝著Pho一指,也就不會錯;至於想吃法國麵包的話,到處都是,只怕你會吃到膩咧!

個人的感覺是,越南的食物我們可以吃得進去,味道也覺不差,至於在柬埔寨,恐怕就吃不慣當地高棉人的食物而非得找中式餐廳不可了,如此一來,胃腸問題倒好克服,只是多花點錢罷了;在越南,除了胡志明市,我絕少花超過1美元在一頓飲食上,但在柬埔寨則要高出一些了。

在台灣,我還算是較耐熱的人,但在越南南部及柬埔寨,我常會熱到主動要求加冰塊(儘管我還看過他們把冰塊直接擺在地上切了起來),但也沒事。

在水菓方面我有點小注意,已削好的水果我不吃,因為不知是否曾有蒼蠅駐足,我常吃現削的芒果、鳳梨及香蕉等有皮的水菓,我也吃水果吃得很頻繁以補充體力。

好了,聊完食物,最後會再列出我僅知的住宿資料,而行的細節等已詳述於前面各篇了;若以「食衣住行」的分類標準而言,也只剩「衣」沒有提到了,我看,這裡這麼熱,只要有穿就行了,還能講究什麼呢?

聊到最後,我提一下我的準備過程。在邊保持狀態的情況下我為這趟旅程大約準備了23個月,除了花時間讀沿途的地理資料,也包括時事注意及體能訓練。

在時事方面,當時的時空背景是美國一再宣稱伊拉克有毀滅性武器而到了攻打的最後關頭,加以自美國911事件之後,美攻打阿富汗、印尼巴里島爆炸案等恐怖事件頻傳,增添了些許對時局的壓力,甚至於,在出發前不久柬埔寨金邊發生暴動,造成泰柬關係惡化而關閉邊境,更平添些許變數,我在出發時除了那張便宜的香港來回機票並沒有買回程機票,這也是原因之一。

只不過,萬沒料到的是,出發之後的SARS肆虐,反倒成為最被關注的時事,相較之下,我在離開下龍灣的當日得知美伊正式開戰,這件事對隨後的旅程影響極微。

自從由網上查到在越南能用ATM跨國提款,我就沒打算帶太多的錢,倒是因為沿途要途經好幾個國家,我還認真的練了體力,特別是徒步的能力:我曾經由汐止走汐平公路到達平溪;從石門水庫走到大溪鎮上;從汐止走到台北火車站;從北迴鐵路上的崇德站往太魯閣、橫貫公路方向走去,直到走五個小時不想再走遂搭車至花蓮;還有一次,正午由福隆火車站打算走到礁溪火車站,但直到天黑還沒到只好轉搭巴士;經過這幾次4~6小時的步行實踐,加上以前就有跑10公里、21公里長跑的基礎,所以我很清楚知道自己可以走上至少五、六個小時,前文提到我原打算花幾個小時徒步遊漓江,這不是興之所致的匹夫之勇,我是有稍花時間練過的;當然,和沿途這些車伕相比,體力還是差的遠。

柬埔寨第6篇:延伸的旅程——西哈努克海灘(關鍵地名:西哈努克/泰國之Aranyaprathet)

延伸的旅程——西哈努克海灘

在暹粒,到處都可看到出售往曼谷的巴士車票,只消十餘美金,就可再由此處前往泰國,只不過,我既已在稍早前放棄辦理泰國簽證,該邊境亦不受理落地簽,我遂回到金邊,準備打道回府。

咦,怎麼連續好幾家旅行社皆大門深鎖,該不會又有暴動吧?」回到金邊的街上時,不禁為眼前的景象感到訝異。

原來,隨後的幾天是柬埔寨的新年(414日起,與泰國日期相同),我竟誤打誤撞碰到這日子,只得多留幾天,一來是為了體驗該國的新年,再者,即便我想回去,此刻也找不到旅行社開票。

已經去了吳哥窟,再來該到什麼地方去呢?」我又來到了Capital餐廳櫃檯詢問,這邊的人看我都看的有點面熟,照面都會打個招呼了。

去西哈努克灣(Sihanonk ville)吧,每天都有車子去。

Sihanouk ville?光聽英文發音似乎有點熟悉,臨時經由網路查詢,才知道這就是幾年前台塑汞污泥事件的發生地點。

那就去吧!反正,沿路下來我已習慣不照表操課,心隨意走,即便是書上未載、事前也全無規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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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邊往西哈努克灣的路況出奇的好,據說,是全柬路況最佳的一段;昏睡一下,約2小時也就到了。

Cheap hotel, good view,……」一下巴士又有一堆摩托車騎士圍上來。

幾個來自西方的年輕背包客聚在一塊兒拿著手上的lonely planet研究著此後的去處只有我是落單一人。

有摩托車騎士側近身來,我原本想佯裝與西方人為同一群而貼過身去,但氣氛不對,我只得逕自前行,身邊的他尾隨著。

要找旅館嗎?只要10美金就好。

我當作沒聽到,逕自再往前行,幾分鐘後,此人竟然消失轉身而去,嘿,我真不被重視!

我進了幾家標示有「guest house」的屋子內。

Do you have room?

對方聽不懂,我只得作罷轉身離開。

Do you have room?

我又問了另一家,仍是相同的反應,還是聽不懂。

我咧,耐ㄟ安內?

又問了幾家,話聽不懂幾句,倒是很快地重複講著「Ten dollars」,甚至有的還要15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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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我有點不信邪,從行程初始至今,從中國、越南至柬埔寨,住宿的預算大致與我的先前規劃吻合,這也是我的成就感來源之一,難道堅持了這麼久的貞操(真鈔)就要保不住了嗎?……

我走進了一條小路,望見一片田野及稀稀落落的民居,企圖讓自己心情放鬆一下。

Hello, how are you?」忽然出現這麼一個年輕人。

我試著和此人交談了一下,但覺得有些勉強,因為此人字彙不多,文法又極混亂,聽的我「霧煞煞」。

What's you job?」我好奇一問。

English teacher.

我愕然,趕緊隨便切入其他話題;我又問道:「Where do you live?

here.」他往地上一個隨便搭起來的竹蓬內一比。說真的,要不是看到裡面有草蓆之類的東西,我很難說服自己,這是個人住的地方。

我們聊了幾句,我謝過了他,匆匆告辭了;謝他,是婉拒他要幫我介紹住宿的好意,同時,我從心底感激他,讓我看到所謂「住宅」的另一個面相。

我繼續向前走,心中有些疑惑,剛才從金邊開來滿滿的好幾車人,他們上那兒去了?

大約過了近10分鐘,才有一台摩托車停了下來:「Sir, do you want to look for a room?

How much for it?」我問。

5 dollars.

No, 4 dollars.」我雖竊喜於心但已形成殺價慣性了非殺一下不可。

司機應允,可以找到4 USD的住宿。

我們又對話了幾句,因為,我對此地除了地名之外一無所知,我又問:

But, can you make sure it is 4 dollars?」因為在這交談期間,摩托車司機向我解釋了便宜住宿離此地甚遠,我怕他藉時會藉故唬弄我,自動升級成十幾美元。

If no 4 dollars, you don't pay me any money.」就這樣,他自願成了連帶保證人,承諾說如果不是4塊錢的住宿,連摩托車資也不用付;取得這「履約保證」,我也沒理由不上車了。

在摩托車上坐了好久,上坡、下坡、復而上坡、又下坡,感覺上似乎不下於松山車站到台北車站的距離,良久,總算來到一處海灘旁邊的guest house,名字就叫「beach guest house」。

我揉了揉眼,沒看錯人,在同一住宿地點之內,正是剛才在巴士上坐在我前後座的那群西方背包客。而這兒離剛才下車處起碼有5公里,其間經過幾百處guest househotel,好巧。

西哈努克港有4個海灘我這才知道lonely planet所推薦的是這一個名為Victory的海灘這就叫做殊途而同歸吧。

還有更巧的,這個海灘邊少說也有近百家餐廳及小吃,晚間,我到了海邊的某家餐廳吃飯,他們也正在裡頭,這磁場也未免太相近了。

原來西哈努克港是個滿大的地方剛提的四個海灘分別是Sokha BeachOchhenteal BeachIndependence BeachVictory Beacholnely planet所推薦的這個Victory海灘此處距離巴士的下車站較遠絕對不是徒步所能及的距離然而此海灘的人數較少小販也較少適合喜歡靜靜看海及盡情戲水的人相較之下隔日我租了單車騎到另外的Sokha BeachOchhenteal Beach給那兒的人潮嚇壞了這些人潮較多的海灘離市中心較近有較多攜家帶眷的遊客前來小販也多得多了。

還有,從地圖上看來,有些地圖仍將此地稱為「Kompong Som」,我不知道何以致此,反正我在此地看到的都是「Sihanonk ville」。

在這兒租摩托車或腳踏車都很方便,我到之後沒多久,就發現那幾個面熟的老外一人一台摩托車去兜風了,大概沒有在證件方面受到什麼刁難吧。

我下過水小試身手之後,也想出去兜風,在「beach guest house」旁一條通往海灘的路途中,有一間西方老外開的小餐廳,外頭掛著「bicycle for rent」,我一要求要租,那老外馬上簽了台車要我試一試,沒付押金、沒看過證件,就讓我直接牽走了,連租金一塊美金都還是還車時才付的,這種對人的信任,再一次的,老朽我感動到差點老淚縱橫。

也因此,晚上洗過澡後我又到這家小餐廳去,只是,如先前所述,那幾個西方外國人已經坐在那兒纏著老闆聊開了,我只得先叫了啤酒小菜到旁座去了,只隱隱約約聽到老闆說道:此地水、電、租金的負擔高於預期,經營不似想像容易之類的話,下次,各位若有機會還能在此地碰到這個「洋老闆」,應會有不少收獲。

還有,在這邊騎單車的難度要比其他地方要高,因為高低起伏,且坡度過陡,原本我對自己的體力還有些許自信,所以才租了單車而非摩托車,沒想到,面對這麼陡的坡,我有時也必須下來用牽的,後來不耐燠熱,心想是海邊應無所謂,索性把上衣脫掉騎起車來,有當地人開車經過頻頻探頭,我覺得不好意思,想想這沿途騎來也沒看見別人這麼做,隨而又穿了上去。

不過,在這兒當個騎單車的少數族群,還是有特別「福利」的;經過幾個平坦路口,冷不防,硬是被幾個小鬼擋住去路,把白粉往我臉上抹,還有突如其來的水直接往我身上潑過來,搞得我狼狽不堪;原來,這幾天是當地新年,和泰國一樣都有這種潑水去霉運的習俗;早在我離開房間時,看見已被蹂躪的滿頭蒼白的外國佬,大家已狂笑了一陣,等到我帶來更慘重的災情,大伙更是笑翻了。

還有,我覺得有點鮮,怎麼在這兒也看得到王識賢、陳仙梅主演的連續劇呢?還不少人圍著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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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港口也可以坐船到泰國去,在這兒,到處也都找得到這些旅遊資訊,只消十餘美元,就可以坐船進入泰國了,我稍問了一下,在那個泰柬邊境(即柬國之Kaoh Kong,泰國之Hat Lek)也沒有辦簽證、在西哈努克港也沒辦泰簽,必須到金邊辦理或自行先處理好。

若有從泰國來的背包客,如果時間較不趕且想順遊柬埔寨,可以由泰國的Aranyaprathet進來柬國,遊過吳哥窟後,續前進金邊、西哈努克港,最後坐船回到泰國,這花不上太多錢,但收獲會更豐富(不過台灣旅客可能要自行在金邊又辦一次泰簽,因為泰簽多是單次)。

比較可惜的是,柬埔寨這邊的火車極不發達,在冷清的金邊火車站看不到人坐火車,我曾問當地車伕,為何火車沒啥人坐,他則答以:「火車會翻車,不安全,而且外國人有可能被搶。」後來在金邊市內,偶然看到慢到不行的火車通過時還得一路鳴笛警告那些住在鐵軌旁的落魄住戶,等他們快把擺在鐵軌上的東西移開,算是對這邊的「鐵道文化」有點了解了。

在西哈努克港,我也曾騎車經過附近的火車站,但火車站已經關閉,真令我這個喜好火車的人感到惋惜;沒能坐過柬埔寨的火車,是此行的一點小遺憾。

在此行的最後一個旅途點——西哈努克港,拉哩拉雜的扯了一堆,生怕還有什麼沒交待清楚似的,「臨『錶』涕零,不知所云」,因為,返台的飛機要開了,不宜再拖了。

柬埔寨第5篇--騎單車、繞吳哥(關鍵地名:吳哥窟/暹粒)

騎單車、繞吳哥

2天,我又向同一租車店租了單車,我不敢提到昨天違背老闆指教之事,今天,我決定聽從他的指示方向。

沿著他說的方向騎去,這是一條筆直的林間小徑,我還沒覺得累,已經來到了一個叉路口,前方就是昨天才碰面的小吳哥;搞清楚了才知道,這兒也就是昨天傍晚我一度猶豫是否要沿此路前行的路口,看來,昨天我繞了好大一圈的遠路,連售票口都pass過去,而眼前這條,才是所謂56公里的路。

Sir, ticket, please.」這兒也是個售票兼驗票處,我昨天整日沒碰到人驗票,我也糊里糊塗的猛騎,這會兒,就有人問我了。

How many days do you want to buy?

1 day's ticket.

You go other place to buy.

原來,在這吳哥遺址內有2個售票處,一個是眼前的這個票亭,賣的是3天及1個星期的票,我要買的1日票,則須在前方另一個票亭,也就是小吳哥入口的正前方約1公里處。

於是,我又無票騎了進去,找到另一個票亭,買票後進入小吳哥內;這一次,俺可是買了票的。

吳哥窟真大,無怪乎有人說:「如果你在此行還要看其他廟宇,最好把吳哥窟排在最後再去,因為,等你看了吳哥窟,其他的廟宇你都會覺得沒意思。」這感覺,有點「黃山歸來不看山」的味道。

吳哥窟據說是世界七大奇景之一,儘管在出發前我已藉書本及網路神遊了N次,親臨現場,仍不覺地為其雄偉氣勢所懾服。我爬上爬下,只為一親這世界最大神殿的風采,說也奇怪,昨天那麼「」,如今絲毫無損。

You, only one?」身旁不知從何冒出的小毛頭,親切地對我介紹了起來,說真的,他的英文還真不賴。在他的介紹下我才知道,主神殿分為3層有何意涵,各角落之尖塔存在的理由,雖然我不盡了解印度神話和此地爭戰的歷史,但佐以這不請自來的小導遊的幫忙,並抽空看了書上的說明,也能領略幾分。

至於吳哥窟內的眾多的迴廊浮雕,尤其是數不盡的仙女浮雕,還是應留待自己獨獨慢慢欣賞,有沒有人解說也許並不那麼重要;於是,腳踏車的自遊行、足夠的參考資料、以及毛遂自薦的這些小毛頭的協助下,沒花上太多的錢,可以在精神上飽餐一頓。

當然,這些自願的小導遊並不是純自願的,在適當的時機,他們總會告訴你:「我現在要去上學了,學校很遠,車費很貴,請你給我一點錢……」我既已接受服務,沒有不給的道理,只不過,如果你還是繼續留在原地參觀的話,不久後,你還會看到同樣的人朝不同的其他遊客道:「我現在要去上學了,學校很遠,車費很貴,請給我錢坐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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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罷吳哥窟,我又騎上單車前行,又來到了大吳哥城,儘管昨日已經看過,我忍不住,又爬上百茵廟(Bayon)多照了幾張相。

這是巨大的四面佛塔群,站在頂端,看著個個表情各不相同的佛像散發微笑,所謂「吳哥的微笑(也有看到寫「高棉的微笑」)還真不是蓋的,光是昨天看和今天看就有不同感受,也很難想像,千餘年前的高棉古國人民,是用什麼方法、花了多少力氣,將這一塊塊的龐然巨石運及至此,堆砌成峰;又是如何雕出這一尊尊神采各異的仙女像、交戰圖,我相信,柬埔寨也應有「萬里長城今猶在,如今不見秦始皇」的詩歌詠嘆,只是我無從理解罷了!無怪乎,在這邊甚至有售長達7日的票,真要細究,恐怕7天也不夠。

聽說吳哥遺址湧進大量觀光客也不過就是近些年的事,還聽到過,目前見諸於世人的只是約30%,還有許多尚隱於森林之間,看來,我這輩子應該不會只到一次吳哥了,想到這點,離開每一個遺址往前推進時才不會那麼不捨。

據說百茵廟是大吳哥城的心臟地點,我沿著路前行,發現了幾個舊時城門,直覺得陷入了時光的隧道裡。

在遺址內的路並不複雜,順著路標向前行,總是能找到下一個遺址群,只是,這裡面太大了,騎了半天,對照一下地圖也就不過一小段罷了,想要騎全程得對自己體力有些信心;一路上,我常看到有當地摩托車載著老外前來,停在遺址時,老外上去參觀,摩托車伕則在底下等候,這樣子比較不費力,說不定還會比較省錢。

像我這樣騎單車繞了一圈,而且,只要有經過的遺址就進去瞧瞧,除了較耗體力不說,為了怕耽擱太久以致下來時遺失單車、導致身陷叢林求救無門之苦,每到一個遺址,我都一定會買飲料然後順道請小販「免費」幫我看車,一大圈下來,飲料錢都不知花了多少了,騎單車除了較自由之外,最大的好處恐怕就是減肥了,試想,騎這麼一大圈運動量可不少呢!

吳哥遺址之內,令我記憶深刻的還有「Ta keo」,以及「Ta Prohm」。

從大吳哥城騎了約2030分來到Ta keo,遠遠便可望見雄偉且陡峭的神殿,而且,也有不少人在向上攀爬,顯然頗具人氣,小販說:「這座神殿最特別的是,當時尚未蓋完便遭受雷擊,皇帝覺得不吉利,於是下令廢棄,所以還保有『蓋一半』的原貌……」爬上去對照所攜書本的敘述,果然不差,看來,請導遊的錢拿來「賄賂」小販也有相等效果。

Ta Prohm」神殿則是另一個讓人觸動心悸的遺址,一進去,可見一顆顆大樹盤繞住神殿,彷若回到原始叢林一般,據說,這是刻意保持發現當時的原貌,所以僅維持最低程度的修護,盤據在神塔的大樹,像是從天而降的恐龍具爪,望之人。

進入窄窄的迴廊內時,除了裊裊香火,亦見零星工事,看起來,要維護自然原貌,並不自然輕鬆。

柬埔寨第4篇:吳哥行--(關鍵地名:吳哥窟/暹粒)

吳哥行

前進吳哥窟之前,先向大家報告一個好消息,如果你近來有稍嫌超重的困擾,這大概對你是個有用訊息。

Capital吃早餐的這幾次,我注意到偶而會有個小女孩提個帶子走進來,靦腆的朝我們這些外國人看了看,繼而又走了出去,看樣子不是來乞討的,我禁不住好奇,遂向櫃檯詢問。

秤體重的。」櫃檯說。

我心想,自出發以來沒秤過體重,而且幫助一下那小女孩也好,遂向她打個手勢,讓她把生財工具(體重計)拿出來。

當我站上體重計後,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指針狠狠偏離於七十公斤的左邊,更精確的說,與我出發前在七十公斤以上持續攀爬相較,此時,至少已經掉了5公斤,在台灣,我偶有少年「維特(weight」的煩惱,這會兒,感覺「」鬆了不少。

平常時候,在正常工作、進食、運動之餘,要瘦下一公斤都不容易哩!我想,應該是旅途中的運動量過大所致。

既計算了我少了多少肉,此時,我也順道算了我少了多少盤纏。因為,在這裡沒有ATM可供跨國提領現金,但有銀行能以信用卡預借現金,在不確定暹粒(Siem Reap),吳哥所在之城市)狀況如何的情況下,我要先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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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段,總共以ATM提領2次(香港1次及陽朔1次),共花費約RMB 1200元,粗估為150 USD;在越南段,共以ATM提領2次(河內1次及峴港1次),共花費約320 USD;我算了一下,出發時所帶的100 USD旅行支票現在還在,由於旅行支票即便遺失亦可當地提領,有避險、救急的功能,也因此,對獨自旅行的我而言,最好還是留待最後才用;而出發時帶的341 USD,現在只剩數十元零頭了,考慮到還要以信用卡刷回程機票,故也不打算在此時就以信用卡預借現金,於是乎,我「變賣家產」,把行李裡一點一併帶來的泰幣、馬幣、新幣,「籌措」美金去了。

兌外幣時,也有點小小啟示,晚上八點,我到Capital櫃檯要求換美金,速度很快,但不收馬幣;我又拿著馬幣到對街一間藥房去換成美金,不到幾分鐘,籌到了約60元美金;在這沒有ATM的地方,換外幣卻這麼方便(相信嗎?即是在Capital這個小餐廳也提供信用卡預借現金及兌換旅支的服務,只是手續費較銀行高一點),真是應了侏儸紀公園那句有名的結語:生命自會尋找出路。

甫換得的美金加上手上的餘款,大約是一百美元左右(旅支不算),於是,我決定給自己下一個挑戰,就用這一百美元到吳哥窟闖闖看,如果不夠再想法子。

我越來越覺得,在這個許多人的年平均收入只有三百美元的國度,如果沒有在金錢上、物質上克制自己,所得到的觀察,恐怕有點「畫家不解漁家苦、好作寒江釣雪圖」的味道,我以前就偶爾聽聞:「其實那些東南亞窮國的小孩子很快樂,沒有升學壓力,也可以自在的玩……」等等,說這話之前,可以先餓自己幾頓看看。

窮漢怎進吳哥窟

既然不進泰國,吳哥窟則該是此行的最後一站了,我格外重視。

出發前,這趟原訂至少是香港與泰國間的陸路之旅,我曾花了幾天評估,究竟是採香港至曼谷的下行路徑,或是採曼谷(或新加坡)至香港之上行路徑。最後採取由香港下行,其主要原因有二:

1.預留了繼續往泰國南部、馬來西亞及新加坡延伸旅程的空間。

2.據說吳哥窟是世界七大奇景,花一星期尚覺不足者所在多有,且聽聞吳哥的門票及導遊費等將耗費較多,尤其是吳哥的門票並不便宜。

我想,好戲理當留在後頭;再者,若在旅行初期即花光了錢,將會影響後段旅程的心情,基於此,我遂決定採南下走法。

這個決定應該是對的,只不過,我沒料到,由於柬埔寨境內沒有跨國ATM的提款機,因此,此刻的盤纏所剩有限,憑手上這點現金,大概無法在吳哥窟撐一個星期了。

從金邊前往吳哥窟所在的暹粒市有280公里,坐巴士要4 USD,坐船要22 USD,皆是在Capital附設餐廳裡訂位繳錢即可,無庸東奔西跑耗費心神。原本聽說坐船能較坐車快3個小時,但餐廳小姐誠實告知,在這湖水較低的季節,坐船只能快上個把小時。

我遂決定坐車前往,以省下些許銀兩。

早先從東興至下龍,坐船;從美山谷地回到會安,也坐船;逛會安秋盤河畔,又坐船;看湄公河三角洲,亦曾坐船;已經夠了,我又不是行船的人。

雖然屁股的記憶裝置還記著從越柬海關至金邊這一段巴士之旅是如何地艱辛,為了貫徹省錢的目標,我決定再試一次。

只不過,我對這段路況的預估也錯了:從金邊到暹粒的道路狀況比之前好的太多,儘管風沙不斷,但至少沒有讓人在車內左搖右擺,且冷氣也夠強,雖然仍會滲入風沙,但尚不致太難過,途中我還睡了好一陣子,醒來後,實在捨不得放棄眼前的景象,「落霞與孤鶩齊飛,秋天共長天一色」,呀,不是啦,該是「風與沙滿天狂飛,你與我俱染灰色」才是囉。

只不過,當初從越南到金邊來的巴士上過半是女性,而今在這台小巴士上的78個旅客卻只有一名女性,而且只有我一位東方客,看來,之前那段不舒服的車況讓許多人選擇坐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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暹粒到了還不到下午4下車後由於柬埔寨這些車伕幾乎都未有尾隨習慣我自在地繞啊繞著找了間「family guest house每晚3美金我喜歡這family的名稱也尚在預算之內。

暹粒市街不大,逛來逛去大致在同一塊區域,因外國遊客人潮聚集,市內治安應不會差。

我進了一家中國餐館,在用餐的同時,有個人走進來和老闆娘聊天,一聞可知是台灣口音。我沒有插話,也沒有自我介紹同是台灣人的身分,偷聽了一下談話內容,道不同不相為謀是也;我還是回到我的family,在暹粒的family guest house

翌日一早。我思索著,要不要請導遊呢?對這問題,中文書上沒找到任何建議。還有,聽說吳哥窟的門票是:1天效期,20 USD3天效期,40 USD7天效期,則是60 USD,我拿不定主意該停留多少天數呢,只能且戰且走。

導遊費是另一個不知是否要花的項目。說真的,一天20 USD的導遊費對背包客來講也不是小錢,再者,我也不想只待上一天匆匆就走,那麼,幾天算下來則就可觀了;但話說回來,錢的考量也不是唯一因素,我可不要因為想省錢,淪於不明任何典故的「看石頭紀行」。

我決定先到吳哥窟周遭探路,屆時若判斷須要請導遊,隔日再請不遲,門票亦同。

對我而言,錢不太多,時間倒是挺多的,這一點,還是和甫出發時的心態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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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哥窟據說離暹粒市有67公里,我租了部腳踏車,打算先騎過去看看。

Where is the direction to Angor Wat?」租車的時候,我順便問了老闆。

他朝左手邊一指,我謝過他,便跨上坐椅出門了,為了買水,我先朝相反的右側騎去,因為右邊較有人氣,看似有較多商店。

甫一抬頭,就是一塊標示往吳哥窟(To Angor Wat)的路牌。

明明往右手邊就看到路牌了,還叫我往左手邊走。」我心裡頭嘀咕著,繼而,決定不理會剛才租車店老闆的指示,順著眼前的路牌行去。

這「不愧」是柬埔寨,自從之前看到的那塊路標後,一路上行,也沒再發現標示往吳哥窟的路標,而且,也少見其他路人。只不過,之後則沿著一河堤走,也尚無其他叉路,我自忖應不致走丟。

轉進一條大路時,靠著問路,沿著一條筆直、寬廣卻仍少見人車通行的道路,來到了「疑似」吳哥窟的地方。

向左轉?向右轉?我在一個叉路前,感覺上,吳哥窟似乎就在不遠處,但沒路人可問,此時,我揮汗如雨無啥耐性,當下決定右轉賭看看。

這一次我賭錯了,可枉騎了好幾公里。在賣衣服小童的提示下,我又騎回剛才的叉口,往左邊而去,也不知騎了多久。感覺上,所謂「暹粒至吳哥窟有56公里」應不致如此遠才是,但此刻的我也只能繼續騎,不然怎辦?

終於,我看到了吳哥窟(即小吳哥),也就是照片中最美的那座超大廟宇,從出發到現在,我所流的汗水應足以拿來養魚了,如果魚兒不嫌太鹹的話。

我決定先不進去吳哥窟裡頭,繼續前騎,也伺機翻了書。

這時,所帶來的書發揮了絕大的效果,我才知道,如今身在何處,並藉由向小販買飲料的簡單對話及書中描述,我判斷應不必花導遊費了。

我帶來的書有:

˙MOOK出版社出的「中南半島」,該書豐富的照片在許多言語不通的時候都發揮了「一張圖勝過千言萬語」的功用。

˙宏觀文化出版社出的「東南亞」,該書是日文版「地球的走法」的中譯本,內容尚稱簡潔正確,少有坊間一些書籍「見了影子亂開槍」的瞎扯毛病;只不過,有些譯名的部分受日式發音所拖累而稍嫌怪異。還有,在family guest house拿的免費刊物「travel in Combodia」,也有許多有用訊息。

由於小吳哥(也就是吳哥窟,或是英文的Angkor Wat)太過知名,因而成為這整片遺址的代名詞,在前文所提到吳哥、吳哥窟時,其實和許多書籍一樣,都是泛指這整片諾大的遺址群;然而,既然現在就在裡頭了,為清楚區別,以下提及小吳哥、吳哥窟,指的就是最著名的這間超大廟宇——Angkor Wat,而提到整片這遺址時,則稱為吳哥遺址。

也許有些人會問,既然吳哥遺址內有大吳哥城(Angkor Thom),為何不是以大吳哥城來代稱這整片遺址而是以小吳哥來代稱呢?我在之前也有這個疑問,等到抵達現場,視其規模,自然也就理解了。

還有,吳哥窟既然是超大廟宇,又不是地下洞穴,怎麼坊間多稱為吳哥窟而少稱為吳哥寺呢?這我就不太理解了,反正,窟就窟吧!來到柬埔寨,有時真的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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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進大吳哥城,旁邊的象台、閱兵台、百茵廟、稍遠的城門,讓我駐足甚久,尤其是百茵廟那許多座四面佛塔群所展現的吳哥微笑,殺掉我不少底片,只不過,但我覺得奇怪,怎麼這些地方都沒有在門口賣票的,再怎麼樣,我身上也帶了幾十塊美金呀!既沒人賣票,也沒人看票,我真覺得不安。

話說稍早前,我經過小吳哥的時候,的確望見門口有人查票,只是,我看到那「仰之彌高」的大殿,便想明天再進去看,卻沒料到,那也是我唯一看到有人看守的地方。

在大吳哥這一帶用過午餐,已是下午近二點多了。說真話,這時我也開始猶豫是否要在今日買票參觀了,畢竟白天已經過了一大半,而且,在這酷熱的叢林中騎單車極耗體力,我想早點回去,而前後也騎了幾個小時的車,這地方又熱的不像話。

有個飲料小販「爆料」道:「下午5點半以後可以免費進吳哥窟看日落哦!」我猶豫了一下,有點動心,畢竟,可以今天就進去吳哥窟,而且,我超喜歡看日落的說。

我又和小販聊到:「可是,我今天還沒有買票,要等到5點半,這會兒,還有什麼可看的?

小販又隨口提了幾個說是「免門票」的地方,我遂根據他提供的訊息,硬是又ㄍㄧㄥ了幾個小時。

幾天後,我冷靜想想,也花了些時間讀了手邊的資料,我才清楚知道,所謂的「免門票」,只是因為沒人看管罷了。理論上,進入吳哥遺址內參觀就應買票了,只是,購票的地點極少,我誤打誤撞的亂騎竟無意pass過了最主要的售票處,等到發現時已經距離售票處太遠,所以小販也沒提清楚;事實上,當我在幾天後前往西哈努克港時,在路上碰到一位亦曾前來吳哥遺址的英籍女遊客,她說:「有查票呀,當我們在裡頭騎單車時,偶爾就會有人前來要求驗票的。」我想,也許我長的太「東方」,當時又曬的很黑,讓那些管理人員誤以為當地人而「不識敵我」,才會莫名的跑票了,說真的,把這段事情寫出來我也很「拍雪」呀,在此深深致歉,此法誠不足取也,並希望各位有機會至吳哥參觀時管理已更上軌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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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等候至5點半這段期間,特別是5點至5點半坐在吳哥窟(小吳哥)門口等候的這段時間,我有點猶豫,待會兒天色漸黑,沿著早上那條路逆行回去是否安全,連白天都罕見幾個人影,真的安全嗎……

只不過,我還是決定留下來看日落,我承認,自己有時並不是那麼有理智的人;5點半,我進入了仰慕以久的小吳哥,帶著些許緊張心情,我快步繞了一圈,沒發現適當的觀落日景點,遂急急離去,我快速奔向腳踏車,準備騎回,不,應是趕回暹粒市,因為,早上來時雖未刻意看錶,但,感覺當時是騎了相當久。

我火速騎著單車,在這途中,我發現另一塊標示有「通往暹粒」之路標,我徬徨幾秒後,決定還是不受眼前這塊路標的吸引,繼續走早上那條路,畢竟天色已晚,禁不起任何走錯的風險,這裡可是在森林中呢,不容有萬一。

雖說如此,我早該想到,既已看見日落,天黑也只是頃刻之間了,但之前未及遠慮,現在便得付出代價。

緊張、緊張、緊張(緊張到我現在回想起來心跳還會自動加速),我全速前進,與時間賽跑,但感覺騎了好久,才到達早上來時那個疑似吳哥窟入口、曾經一度右轉又折回的地方,眼看太陽即將下山,我沿著那條寬廣大道騎上不久,眼前已然一片黑,這兒,幾乎不見路燈,這是柬埔寨。

在這之間,還有對面來車的小朋友向我說哈囉,順道比個「加油」的手勢,真耍寶,我那有時間回你,此時分秒必爭;還有一回,從後方開來的貨車忽然在前頭50公尺處停了下來,也不知要做啥,我還真誤為要來搶劫的,要真發生,這兒恐怕沒有目擊者,即便有,也不一定有用,別忘了我之前說的,這兒有很多車子連車牌都沒有。

日落後,在一片黑的路裡,我悶著頭,頭也不回地快騎了至少30分鐘,連看手錶的幾秒鐘也不耽誤,終於騎到了去程所經過的河道旁,進入了聽聞人聲的區域,也總算有些燈光可恃了。

這時,我才寬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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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宿處,我要了1罐水,1分鐘後,又向guest house的小姐要了一罐,同樣又是一飲而盡,我這輩子從未這麼渴過。

我告訴你實話,真要叫我再次一個人於天黑在那裡騎上那麼一段,我還不一定敢再來一次。

柬埔寨第3篇--頭顱排成的地圖——殺戮戰場與S21監獄(關鍵地名:金邊)

頭顱排成的地圖——殺戮戰場與S21監獄

知道此行會來到金邊的殺戮戰場(Killing field),臨行前,我還特別看了吳漢主演的殺戮戰場,以提前感受彼時的陰冷氣氛;然而,真來到此地,非但提不起一絲「我總算來了」的興奮之情,連相機的快門都按得有點吃力。

Capital guest house的牆上貼著,每日3部車開往Killing field,也因之,不理外頭摩托車伕的頻頻邀約,決定搭汽車湊團前往。

下午二時,包車如時駛來,這一次,再沒有大批的背包客及背包擠上車來,扣除司機與隨行的一位女導遊,有二位甫自寮國過來、即將朝越南而去的英籍女遊客、一位日本人、還有我,一共區區4名「遊客」(該這麼說嗎?我總覺得這「遊」字下的有點毛毛的……)。

車子很快駛離市區,來到位於市郊的Killing field

甫一下車,迎面而來的又是一瘸一盲的乞者,儘管自入柬以來已經多次歷經這樣的場面,但仍免不了又是一陣天人交戰。

避過乞者,進入內部,才是一場震憾教育的開始;迎面而來的,是數千個平鋪於架上的頭顱。

當年,波布(Pol Pot)迫害我們的時候,殺了幾百萬人,為了節省子彈,多是以木棒直接捶擊頭部致死,也有的,是硬推向樹幹,使受巨大撞擊而死,更多的,是挖了洞穴直接活埋。」導遊小姐在說明的時候,還用手直接碰觸架上的頭顱,也沒見她事後去洗手,自然地彷如生活中例行的一部分。但我們這些人可不同了,站在殺戮戰場電影中曾提到、埋了萬人的那些未經刻意整理的亂葬崗前,仔細一看,前人的衣物及遺骨尚零星可見,怎麼說也不會有一絲親臨現場的成就感,在這原來應屬悶熱的天氣,彷彿還從穴旁傳來陣陣懾人的涼意。

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態,讓當時的柬國共黨,能夠狠心屠殺百萬以上自己的同胞(從一百萬、二百萬乃至三百萬的說法都有)?當時,柬國的人口據估計不過約為七百萬人,無怪乎一位柬國華裔向我提到:「在柬埔寨,家家都有一段不願回想的過去。」聽說在當時,只要是通曉外語、讀過書、與外國有牽連的人,往往成為波布政權肅殺的對象。

我晚生了二、三十年,在那個中國有文革、越南有越戰、柬埔寨有大屠殺的年代裡,究竟是怎麼樣一種摧殘人性的社會環境;這些距今不過幾十年,從人類歷史來看幾乎就像昨天的事,雖能保證,明天不會再發生?不,就在執筆的此時,腦中還浮現前陣子看到的新聞——盧安達種族屠殺十周年之檢討。

也看看S21監獄 (Tuol Sleng Genocide Museum,也稱為波布罪惡館)

S21監獄位於市區,是由學校改建而作為刑場,與殺戮戰場相同的是,也是由無數頭顱所訴說的真實故事。只不過,這兒連刑場、刑求工具、牢房、當事人的血漬及照片,都還活生生的呈現在你眼前。

波布統治時期,為了徹底執行淨化政策,加害的對象遍及全國,S21是其中一處最著名的用以懲處犯人的煉獄,強烈建議,心臟不強的人,走訪前可以三思,像我,好幾天都食欲不振。

在這牢房之內,想像著那些照片裡的童稚少年是怎麼承受這一切;當年,知道自己即將被以非人道方式處決的人是什麼心情,我對這場景,和對街頭的那些乞民一樣,不敢按下快門。

我們看著DISCOVER 或國家地理頻道等節目時,動物對動物最殘酷的方式不就是吃掉對方嗎,有什麼動物會以虐待同種動物為樂的?以消滅同種生物為職志的?

詭異的事,這些加害者如此泯滅人性,各種慘無人道的刑罰都下得了手,卻願意花時間將受害者一一照相列冊存檔,這到底是什麼心態?難道對他們而言,真認為自己幹得是如以流傳後世的傑作?我真想不透。

我不僅想到一句話來形容當年大屠殺的這群:嗟哉斯徒輩,其心不如禽。

金邊的這一邊

從進入金邊那一晚,直到最後由金邊離柬返台,總計前後在柬埔寨待了16天,這之間在金邊至少待了一星期,然而,我自覺仍不懂金邊。話說,還在台北時,我幾度上網查詢金邊的自助旅行資料,所跳出來有關「金邊眼睛」的資料,恐怕比真正有用的資料要多。

金邊,不乏廉價的住宿,破爛不堪的道路(只有主要幾條大道尚可),夜半仍有路旁垃圾堆拾荒的乞丐;到處都是沒穿褲子的小孩、瘸腳缺手的乞丐;在餐廳、在路邊、在旅館內,冷不防面前就會出現個伸手要錢的人。「與越南相較,柬埔寨更窮」,沿途與各路人馬交換資訊多是這麼認為。

這裡的人,也多半膚色黝黑;越南人和他們相比,彷彿是上妝美白過的。

圍繞在Capital樓下的幾位能操英文的摩托車伕,清一色是黑的。

Onna, ya-su-i-de-su(日文,便宜的女人之意)」我初時走過時,有幾個人這樣喊著,有幾個還直接擋在前面,我帶點生氣的口吻說道:「Don't speak Japanese to me, I am not Japanese.」反倒留下錯愕的對方。

過了一、二天,聊了幾次後,他們知道我來自台灣,這種狀況就少了,但還是偶而有新加入的幾個白目,三不五時就來這麼一下。

然而,在金邊要自由行,還非得靠這些人不可:和越南明顯不同地,這邊的人力車伕幾乎不懂英文,不會主動和外國人招攬生意,好幾次我想給他們機會,但根本無從溝通起,只得作罷。

我常在街頭看見載了三、四個人的人力車,人力車伕用雙腳,一腳一腳地划著全車看似應有200公斤的重量,在這近40度的酷暑炎陽下。

我試過幾次隨手召喚經過的摩托車,運氣好時,碰到尚能溝通地名或車資數目,坐了就走;但多數狀況是,溝通無門,我只得拿出附照片的旅遊書本來比畫一番,這時,旁邊會適時地停下一、兩部摩托車伕在旁等候,等候這樁交易的不成立,然後,他靠過來:「I know, I know the place.

一個單純的叫車動作,理應沒有多少錢可賺的生意,但因為自己的外地人身分,意外見識到此地「不適者淘汰」的殘酷生存法則。

你知道嗎?若是在越南碰到這狀況,你碰到一個無法溝通的摩托車伕,很有可能的是,旁邊有幾個車伕會靠過來,提供居間翻譯的協助;我付錢時,當車伕或小販找不開時,也能很快的從周遭的「同業」獲得協助,不像在此地,這麼赤裸裸的廝殺。

這個國家是怎麼了?除了我先前提到的波布政權的大屠殺,在1997年,這兒還發生一場內戰。

幾天以後,我多是憑靠少數的車伕了。在這邊,會講外語曾經是危及安危的負擔,如今,留下來這些不會講外語的人卻仍舊以最辛苦的方式度日。拒絕了這些不懂外語的車伕,算不算是對這個國家及這些人的再一次傷害;究竟,誰是傷害這些弱勢的、不懂外語的車伕的人?

金邊的另一個邊

金邊到處都是中文看板,看起來,有不少的華人(含當地華僑及大陸與台灣的商人)在此謀生,中文看板之多,遠遠超過之前想像。也因此,身為中國人,在此地旅遊或工作,在食物、訊息取得及人際溝通上,有其便利的一面。

信步走入一家名為「彩色巴黎」的餐廳。

老闆,你要點什麼?」小姐說的是華語,在我發出任何聲息之前。

我打開菜單一看,舉凡排骨飯、牛肉麵、蝦麵、炒飯……珍珠奶茶、泡沫紅茶、石榴奶茶等,儘是懷念的家鄉口味。

點了份牛肉麵及珍珠奶茶,等著稍祭一下五臟廟。

珍珠奶茶很快端了上來,味道也還不差,倒是牛肉麵,遠比想像中要慢了許多。至少,在我坐定約十分鐘後,仍未能聞得牛肉香。

老闆,對不起,這個要稍微慢一點。」侍者顯然從我左顧右盼的肢體動作感受到我的狐疑。

沒關係。

或許是我太懷念珍珠奶茶的滋味,也或許是等候時間稍久了些,一大杯奶茶已然見底。

只得暫時克制食欲,到報架上隨便翻翻,擺在最上頭的,竟是2本壹周刊,我趕緊八卦一下,看看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又有那個倒楣鬼被偷拍了。

因為我們的老闆是台灣人呀!」侍者笑著說。

在此處,我還碰上一個在暹粒開旅行社的當地華人,他提供了我不少吳哥窟的旅遊資訊,並告訴我,泰柬邊境(即指柬國的Poipet與泰國的Aranyaprathet)本來快要開放當場辦簽證,但因前陣子的暴動影響泰柬關係,必須再延,所以各位在看這篇稿子時說不定上述邊境已開放當場辦簽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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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彩色巴黎的幾乎咫尺,有一家名為「蘭州拉麵」的餐館,纖瘦的老闆總是熱情地站在店門口,招呼過往的路人,我第1次走過去的時候,耳邊聽聞「Konichiwa」,又被當成日本人!

看著門口張貼的水餃字樣,我走了進去,「給我一份水餃吧!

一份水餃有12個,一美金,在此店的門口已清楚標示。

座罷,對桌也幾乎同時坐下另一位操華語的客戶,我一出聲搭訕,他邀我坐在他的對面以便聊天。

這是一位遠從四川來到此地「打工」的內地人士,意料之外,在金邊遇到頗多由中國內地來此地打工的彼岸同胞;面對他們,我的「純旅遊」反倒顯得有些另類。

飯館老闆大概忙於招呼客人,沒聽到我們的對話。膳畢,好奇地問了我一句:「你是打那兒來的?

你猜?」我說。

眼看老闆猜了幾次還猜不出來,我遂直接告知是台灣來的。

不,不,你不像台灣人,台灣人說話很軟、很輕。

我笑了笑,並未多做辯駁。

隔日,我又來吃水餃時,老闆直接把電視台轉到了TVBS新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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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為了要看電視,我暫離Capital而住到一個有電視的地方,我才知道,連東森、民視、中視,還有大陸的中央台、閩南語台等都看得到。

在路上還碰過車伕直接以華語問:「要去那?

也許是因為聯合國及其他公益組織等國外來的人相當多,這兒開了幾家超級市場,也有麥當勞等速食店,這些餐廳及超市的物價沒有想像中便宜,尤其是和外頭殘破的馬路、以及據說月收入只有幾十美金的人相較起來,高得有些離譜了。

據說,在住宿點附近有家「中華一條街」,賣的都是中式食物,我遂前往一瞧,起先沒找著,不耐飢餓之下,進了中央市場附近一家外觀很醜的餐廳,叫了盤後來才知很難吃的炒麵及水,竟要3.5美金,與台灣相去不遠,也比我住宿一晚還貴,我趕緊淘淘耳朵,希望是我聽錯。

幾天後才慢慢明瞭,這一帶的中國餐館的消費多是這個水準,也很少看得到當地高棉人的身影;在此地,恐怕在飲食及消費生活,占主要的高棉人VS外國人與華人,大抵是「一邊一國」的狀態吧!

也許是外國人及華人,無法習慣於當地高棉人的食物及生活方式,於是,主客源為外國人的超市、華人專用的報紙、電視台,和當地生活水平不符的餐廳價格、隨處可見從中國內地來此打工的年輕人,建構成一種生態;而雙腳扛起三、四人重的人力車伕,夜半拾荒的乞丐,路邊公然索賄、據說月薪只有20美元的當地警察,未著片縷的黝黑男童女童,形成了金邊的另一種生態。

5越南火車時刻表

再嘆金邊之特異

有一點也挺絕的,街上到處是沒掛車牌的汽車及摩托車。

面提過,在金邊時,我曾到那間臨時的泰國大使館洽辦簽證事宜。為了要影印一份護照,我找了位形貌清秀的摩托車伕,請他載我到最近的影印店。使館內沒有影印,已令我感到些許訝異;在外頭這麼一繞,至少花了15-20分鐘,才在車伕協助下找到一家提供影印的商店,這點更令我意外。

在這兒,能夠碰到彼此可表達無礙、溝通清楚的車伕,也算是一種幸福,待我辦完事,又再次找他載我到王宮等處去瞧瞧。    。

車子前行未久,他突然放下速度,一掉頭,往另一條平行的路駛去。

怎麼回事?」我問。

前方路況擁擠。」他淡淡的說。我只是稍覺得有異,卻不明所以,只得暫時按下不表。

待了幾天,我才慢慢的觀察到,此地的流動車輛,無論是機車、汽車,泰半是沒有牌照的,在隔市中心稍遠處,我曾目睹了警察攔下沿路車輛,逐一檢查車牌。

沒有車牌實在太危險,萬一撞到人就跑了,該如何是好?」儘管我知道現況可能與稅金有關,但仍忍不住向當地人提出質疑,而對方多半只是微笑,反而沒像我這麼氣憤。

於是,我可以猜到,那位年輕人忽然掉頭轉彎,大抵是因為沒有車牌而欲躲避前方警察的盤查;同樣的,我曾在路旁撞見囂張的警察與低調的駕駛人正在小聲交談,看到我好奇的窺視,警察大爺沒好意地揮手趕人;幾天後,從與當地人閒聊之間,我印證了自己的猜測——索賄。

這政府很腐敗的,前幾天,前頭那個××大飯店門口傳來槍聲哩。」有個餐廳老闆這麼說,聽得我又多分泌了些腎上腺素。

我想起了常報載陳啟禮藏身柬埔寨的消息,據說,穿山甲詹龍欄在大陸被捕之前,也是逃往柬埔寨避風頭……

我還是到吳哥窟去清靜、清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