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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第10篇:胡志明市(西貢)(關鍵地名:胡志明市/西貢/Pham Ngu Lao街)

胡志明市(西貢)

來到胡志明市已近晚上九點,車子最後停在一個看起來不像巴士站的地方,因為周遭沒有其他巴士。

我真的累了,折騰這麼個大半天。從正午坐到現在,除了司機和隨車人員,好像只有我是從起點坐到終點,沿途倒是上上下下了不少人。

扛著背包繼續前行,背包,這是我的背包嗎?好像變得重了,儘管我已清出一些衣物。

意外地,竟然沒有人來包挾我,自從下龍灣以來,已經很久沒受到這樣的冷凍。

☆★☆ ☆★☆ ☆★☆

有個女子騎車過來Sir, you fuck me, 1 hour, ……(以下消音)。

No!」什麼東西嘛,一下車碰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隻「」,真不像話。

You speak English?」我隨後向一位坐在摩托車上等候客人的老伯詢問著。

A little.

Do you Know Pham Ngu Lao?(以下譯范古老街)

他點頭。

How much?

他拿了張一萬盾紙鈔出來。

No, eight thousands.」我比了八根指頭,他點頭;我感覺,此位司機老伯相當和善。

剛才在巴士上,那位年輕人曾經告訴我,如果你要乘摩托車到范古老街,從下車處只要付20,000越南盾(twenty thousands)就夠了。據他說,摩托車伕一見我是外國人,通常都會開高價,不要被騙;我想,那年輕人大概是說錯了,車伕開價就是一萬盾,我又該如何殺至二萬盾?或者,一看我就知道勢必殺價,車伕自知開高了也沒用?

殺價,好像變成了我習慣的一部分了。

進入范古老街,很快找到5 USD的單人房,我覺得乾淨。

范古老街

如果你到過曼谷的高山路(Khao San Rd.、吉隆坡的中國城、陽朔的西街、或是河內的三十六古街區、還是香港的重慶大廈等,請想像一下,范古老街就是類似這樣一種群聚了各國的背包客,群聚了便宜住宿、網咖及旅行社的地方;如果你尚未去過上述諸地也無妨,請認真地讀下去,我將在此篇一併交待我的「房事」策略,這與旅遊預算大有關連。

出發前,我的住宿預算是這樣的:中國大陸,每晚50元人民幣;越南,每晚5塊美金;柬埔寨,每晚3塊美金。

而實際的執行成果是:在大陸地區,都進入預算範圍內;在越南的北部及南部,找到5美金以內的住宿不難,唯在中越地方則略高;至於柬埔寨,3美元之內的預算也不難達成,這點稍後會再提。再者,這些住宿所提供的大多還是雙人床,因此,如果是兩人同行共同分擔,就可能會比我花得更少。

還有,這些便宜的住宿中,有些有包含內設的衛浴,有些沒有,請記得,有內設衛浴有時不見得是較好選擇,因為,陳舊衛浴的水管發出的滴漏水聲,也可能成為害你夜半難以入眠的主要噪音來源。

要到這些廉價住宿的集中區域投宿,必須先確定你找的車伕(摩托車或人力車)知道這個地方,而且必須非常堅持,有些車伕會設法載你到較高價的旅館,因為你的入住「可能」(不是絕對)與他的額外佣金有關。

一旦天色已暗而有安全顧慮時,也可以採用指定方式,直接找個懂英文的人力三輪車伕(這時候,三輪車會比摩托車好,可以順便認路,也避免了車子狂飆的風險),說道:「Take me to hotel under 5 dollars.」待對方點頭才上車,否則再找別台。

像旅館人員殺價時(比方6塊殺成5塊),有時對方會問你How long will you stay here之類的話,我都是答以at least 1 day(至少待1天)對方有時會同意價格上的一點優惠,沒特殊狀況的話,我第2天也會續住,說「至少一天」只是留點轉圜空間。

☆★☆ ☆★☆ ☆★☆

話說,在范古老街找到住宿,隔日早上要出門時,「請小心財務安全,」旅館老闆娘如此交待著。

在這之前的其他地方,旅館的人員大都是問:「你要去那裡?」被這麼提醒財務安全,倒是我入境越南的頭一遭。

一出門,攔了部人力三輪車,甫一上車,車伕教我把隨身背包放在前胸,兩手交叉夾好,這也是入境越南以來的頭一遭。

常有尾隨的摩托車搶了就跑。」他說。

這一天,我預計到胡志明市的「唐人區」,也就是位於第5郡的堤岸(Cholon),我喜歡看看海外華人的生活。

從這位英文不錯的車伕身上,我在沿途也學了不少,「我的弟弟在美國,屢屢叫我過去住,我不肯,還是想留在越南。」他說。

你參加過戰爭嗎?」在此之前,我碰到好幾位英語佳的長者,大抵是和戰爭有關,不少人甚至還坐過牢。

不,那時我還小,不過,你想了解戰爭的話,一定要到古芝地道(Cu Chi)及戰爭博物館去參觀。

話及至此,隔日行程已心中有譜;坐人力三輪車的好處是可以多挖些有用的資訊。

胡志明市比其他地方要熱鬧許多,光看胡志明市的表象,實在難以了解這城市位於平均年收入三百餘美元的貧窮國家內。

步行過一幢百貨公司前,有小朋友伸手要錢,我沒有給,因為旁邊也有好幾個要錢的小朋友,給了一個,恐沒完沒了。

每一次的拒絕都有點不忍,我只能在內心安慰自己,不可能滿足世上所有的貧窮小孩,問過其他的背包旅者,好像很多人都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對眼前景象的「視而不見」。

閃過剛才的「丐幫」,來到一個車流不斷的路口前。

叭叭叭,後邊倏地傳來一陣追逐的雜踏腳步聲。

二個小孩子不顧危險,直衝入眼前的車流陣中,來車急忙煞車,小孩子繼續衝進對向車道,該向的來車又是急煞急停,一眨眼,小孩已越過川流車陣跑向對面。

而後面追逐的人可沒這膽,追到眼前的車道前就停下腳步,望著小孩揚長而去;手上,還端著一大杯飲料(似麥當勞大杯可樂)。

想必是乞錢的小孩子趁空檔搶了那位遊客的錢包,看來我躲過了一劫。旅館老闆娘的囑咐是有道理的。

這是我在胡志明市的第二個晚上,這兒有流動叫賣的「」;有緊緊尾隨要你「按摩」的摩托車騎士;有假伴乞童的小搶匪……,如果這兒就是我對越南的第一印像,在沿途對越南的好印象恐怕就要打了折扣。

身分及時間上的侷限,每個觀光客往往只能接觸到滯留期間的片段資訊,再根據這些片段資訊左右了自己,甚至影響至其他人對這個國家的看法,也因此,看法也隨各個遊客而異,描述同一國家而觀點互異也就不足為怪了。

不過,就在我剛從芒街入境越南時,不也對這塊土地帶著未知的恐懼嗎?但在這一刻,我卻認真考慮是否要延長在越南的時間了。

進退之間

各位在讀這篇稿子的時候,想必對於2003年的SARS(傳染性急性呼吸道症候群)還記憶猶新,在前面的段落,我幾次段段續續的提,但在這一篇,我要清楚敘述我的旅程與SARS的關係,因為,我也是到了胡志明市才知道,SRAS與我有何關係。

胡志明市真是座無聊的城市,在我看來,除了古芝地道是必遊之地外,其他的,青菜啦(台語);如果有到Cho Lon去的話,可以在當地搭巴士自行前往美拖(My Tho),那兒據說是台灣人娶越南老婆的大本營,我隨意進一家小吃店喝飲料就碰上了一個,只不過,當時我的目的是去探訪湄公河三角洲地區。

但是我還不想那麼快離開越南,我甚至還認真的考慮過再到此地的中國大使館辦理台胞證加簽,循越南北上經廣西、廣東陸路再由香港飛回台灣。

從台灣出發時,我並不確定是否還要從香港飛回台灣(因為計畫中至少是到曼谷),但還是以低價買了張3個月期的台港來回機票,而非單程機票。

當時主要的考量,除了這張廉價機票的單程與來回價差不大之外,怕中途有難以處理的狀況,或是體力不勝負荷而需中途折返,也不確定能否完全免於竊盜損失、生病等突發狀況;加以所帶的錢不多,對沿途能否順利以信用卡、ATM提款卡等進行補給,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是憑藉網路上的一些片段文章知道此地ATM還算是普及;所以,我還是保有香港飛台北的回程票。但較沒想到的是,這下我卻是因為玩得意猶未盡,才有循陸路回去的念頭。真要循陸路回去的話,大抵花不了多少錢(須另加台胞證加簽10USD)。然而,猶豫了一下,我決定照原計畫進入柬埔寨再繼續前行,其原因正是因為SARS

從進入河內至今,我沒有上過中文網站,因為幾個地方的網咖都沒有中文系統,有一、二次想要download中文,但因該處還是用窄頻,且速度稍慢,不想等候而作罷;打電話回台灣的次數也有限,因為,幾次的索價都是1分鐘3 USD,貴到頭皮發麻!再者,偶有看電視時,也聽不懂越南新聞,沒有CNNNBCHBO,僅在會安時看過一次日本NHK及中國衛星台。

我渾然不知,就在312日,也就是我出發的翌日,世衛組織正式發佈了香港、廣東、河內等地爆發SARS,已經在上述地方及台灣、新加坡、多倫多等造成社會大恐慌,直到我在胡志明市看了台灣的中文新聞網站才知曉。

我的朋友及家人曾在出發數日後企圖通知我,但手機已在陽朔被竊,此地1分鐘3美金的電話費,使得電話的問候往往止於:「你在那裡?」「要載口罩哦。」「這邊很好,我也很好,沒事。」等等,沒有說的太仔細。

這是個人迄今罕有的「與世隔絕」的經驗,直到在胡志明市才知道,我一路由香港、廣東、河內等疫區過來,非但不能再倒回頭往疫區闖,怕是連直接飛回台灣都有極大壓力,因為:在雅虎台灣的網頁上,列了十幾班的所謂危險班機;學校紛紛停課;政府說,考慮要讓疫區回來的人接受隔離……

我別無選擇,越南被列入疫區,我要再繼續玩,就只能往柬埔寨走。

出發前,我曾經為了要入境柬埔寨的事情,事先向衛生所及疾病管制局詢問過預防注射事宜,(得到的答案是無須注射)想不到,這麼一個印象中衛生條件不佳的國家,如今卻成了我在回台前「離開疫區10天以上」的證明,想來真是啼笑皆非。再者,記得嗎?我在一開始曾說,若情況許可不排除繼續南下新加坡,這下子,新加坡也是疫區,這也不可能了。

忽然間,我覺得亞洲地圖變小了,即是直接回家恐怕也要暫時隔離了。

越南第9篇:Local bus to Saigon(關鍵地名:芽莊/胡志明市/西貢)

Local bus to Saigon

抵越前,我曾以為在越南移動是件困難的事,沒想到,要自由的移動才是困難,此話怎說?

在越南,每投宿在一個旅館,其實也像是投宿在一個旅行社。從下龍灣、河內、順化、峴港、會安、乃至於此刻在芽莊,當我問旅館櫃檯:「××怎麼去?」「這兒有車(或有團出發)。」「到那兒買票?」「在這兒買,我幫你買。」……無論你提出什麼問題,他們總會儘可能的滿足你,當然,也為了些微的佣金。有些人甚至會主動屢屢問你:明天上那兒去呀?總覺得,像一隻看似能自由的飛但腳上還纏了線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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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進胡志明市了,這大概是在越南境內最後一次長途移動,這一次,我好想搭地區巴士(Local bus)進胡志明市。

這個想法看似容易,實則不然;我已經不想再問旅館人員了,他們總試圖說服我搭Sihn Café的車,甚至告以:No local bus

在路邊攤吃早餐時,旁邊的小姐好奇地問道:「Excuse me, can you eat Vietnamnese food?」她大概以為觀光客都應該吃五星級旅館裏那些特別設計給外國人的食物。

Yes, I like it.」我說道。基於禮貌,我稍誇張了一下,事實上,我只是吃得下去,還沒到「like」的程度。

幾句交談後,我伺機問道:「Do you know where I can take local bus to saigon?」我還稍微地把「local bus」加重。

Yes, I know, I can take you later.

幾分鐘後,我坐上她的摩托車,來到所謂的「local bus」的搭乘處,謝過她,她隨而離去。

我進去一看,又是Sihn Café,這不是我要的,只得又另詢他法。

我碰到了一個老婆婆,堪稱是我進入越南後所碰到的英文能力最好的長者之一。

I can help you.」她不斷強調這句話,還拉我去她的房子內坐下來談,讓我反倒起了一點防備心。

你住在那裡?」「台灣的那個地方?」「台灣漂不漂亮……」「你去過日本沒有?」「你看過下雪嗎?」「可不可以寄些照片給我……」在我提出我的問題的同時,她也同時提問了好多問題,到頭來,很單純希望我日後能寄一些照片給她。

這樣子的年紀、這樣的英語能力,臉上還帶有明顯的傷痕,我不敢問這老婆婆在過往的戰亂中歷經多少故事,一問,怕是脫不了身。

在她的協助下,召來隔鄰的一位年輕男子,(姑且稱阿牛吧!)嘰哩咕嚕地說了一陣,便叫我上阿牛的摩托車往「local bus」站而去。

繞過幾條大街,我覺得似曾相似,一停穩,又是早上那位小姐帶我來的Sihn Café

No, No, No.」我難掩失望。

阿牛車頭一轉,往另一個方向騎去,好一陣子,才來到另一個看起來像巴士站的地方。

賓果!」我終於找到當地人的巴士站了。覺得好累,因為,幾乎問到的人都企圖把我這個外國人丟進Sihn Café的懷抱,經過幾次嘗試,總算找著了,我看了一下車子與車站的外觀,判定這應是我想要的local bus了。

2天的近午時分,我向旅館check out時,旅館人員又問我:「接著打算上那兒去?」

西貢。」(就是胡志明市的舊稱啦,我發覺,跟當地人溝通還是講西貢來得簡潔清楚,而以下的文章有時也以西貢稱之)。

下午600有車,這兒買票吧!

果然不出所料。我早已得知,每天有早上800及下午600的車子開往西貢,這想必又是以西方背包客為主、沿途冷氣強到令我想穿上外套的「Sihn Café」車。

不,我想搭地方巴士,而且,我不想等到晚上。」經調查清楚之後,我顯得更有把握。

櫃檯小女孩急著把媽媽叫來,嘰哩呱啦又是一陣。

有那麼嚴重嗎?我只不過想搭地方巴士而已呀!我的意外程度恐怕也不下於她們。

好吧!待會兒我幫你叫車。」旅館女主人總算了解,小弟在下我是有先調查過的啦!

我終於「無罪釋放」了。我想,這麼堅持要搭地方巴士的外國旅客,對他們而言也許並不常見吧?再者,我不能確定的是,每介紹一個客人至「Shin cafe」,是否另有佣金的存在,我也藉此稍微解釋一下為何有些車伕會殷勤的替老外找住宿,據我聽來的消息,每介紹一位他們可以抽得10﹪的佣金,應不算多。

上摩托車的時候,我很興奮;我已經提了好幾次,在越南自助旅行真的很容易。從河內、順化、峴港、會安、芽莊乃至胡志明市,不論你搭何種交通工具,一下車,就有人團團圍住;住旅館時,在牆壁上可能就會張貼下一個目的地的巴士及火車時刻,並要求你就地向旅館買票;走在路上,會有數不清的機車車伕向你說「哈囉,你要Honda嗎?

於是乎,我曾經以為純屬巧合的事,例如:在河內中國大使館碰到的情侶,一天後又在胡志明陵寢碰到;其間碰到某些老外,剛從柬埔寨、及越南南部上來,之後準備到河內,正好與我的行程相同但反向,我對此還曾有巧遇知音的感動;在順化臨下車時,所遇到的法國夫婦,隔了幾天又在130公里外的會安碰頭;在會安相遇的兩個狀似非常「麻吉」的日本人,據說是在河內餐廳認識,又在會安不期而遇,接下來則打算一齊去芽莊……原來,這算不上巧合,大家都在安排好的行程內,參加被安排妥當的行程。(果不其然,隔幾天我又在胡志明市碰到上述那兩個日本人,但這是之後的事了,不在此詳述。)

只不過,我高興得太早。當摩托車到達該巴士站的時候尚未12點,而站務人員表示下一班到西貢的車子是下午3點。

暈,我真希望是自己聽錯。話說前一天隨阿牛來巴士站的時候,我已先抄了往西貢的時刻表,大抵是早上8001100每小時1班;下午300800則隔稍久一些,至於早上1100~下午300則以空白表示,我自作聰明的以為,這中間未寫發車時刻的時段表示「出車頻繁,不必詳列」,想不到,竟然就是不發車,一部車都沒有。

載我來的摩托車伕還守在旁邊,他察覺到我有「出鎚」,但無法溝通,他轉頭向櫃檯詢問原委。

如果你不想等的話,這位車伕會再載你到另一個巴士站,但是較遠。」之後,櫃檯售票小姐這麼表示。

我一愣,還有另一個巴士站?曾經,我為了找這一個巴士站就找得這番辛苦。

我當然不想等,於是再次隨這車伕而去,也沒談車錢了;摩托車又騎了很久,遠遠地脫離市區範圍,霎時間,我忽搞不清楚車站櫃檯小姐所謂的「較遠」究竟是多遠,甚至猜想,是不是溝通時出了差錯,這位車伕誤以為我要直接坐他的車到西貢?但是,問了也沒用,他聽不懂。

騎了好久,真的好久,來到一家「柑仔店」(像是台灣鄉下早期的傳統雜貨店)的門口,他停了下來。

Here?」我往地上一比。

他點頭。

Saigon?」我再問。

他又點頭。

沒多久,來了一台一看可猜到是local bus的中型廂型車,車上下來2個人,一個司機,一個隨車服務人員,我和那隨車人員嘗試溝通了一下,估計該名隨車服務人員了解的英文單字「高達2位數字,與這位摩托車伕的個位數字相比,已較能傳達意思,此點聊足安慰。

To Saigon?」我對著那名隨車人員問,他點頭。

How much?」在他催我上車的同時,我要他先說價錢。

他在紙上劃了好多個零,我一算,是10萬盾。

No~,Ga Nha Trang!」我碰了下尚在一旁的摩托車伕,遙指芽莊火車站的方向。我不甲意輸的感覺,即使是恫嚇一下也好。

OK, seven.」他用手比了個7字,想必是7萬盾了。

我上了車,開始我的local bus行程。

我付出了什麼代價呢?7萬盾、再加上現在付給摩托車伕的3萬盾(後來追加的這段太遠,且沒先議價,只好當場隨他開價,事實上,我在越南坐摩扥車時很少超過一萬盾)、以及前一天先行「探路」時所付的2萬盾,其實超過直接搭Sihn Café空調巴士所須支付的6 USD(約9萬盾)。金錢上雖不見得划算,但我執意如此。

套句洗髮精廣告詞:因為我值得(Beacuse I am worth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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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莊到西貢約五百公里,之前曾聽說巴士要坐上6個小時,但我搭的這班恐怕更久,因為尚須沿路攬客及讓人上下車;明顯的,這確是班開往西貢的地方巴士,而不是直達西貢的巴士,車子開了一、二個小時後,已經不是原班人馬,除了我,僅有司機與隨車人員是自芽莊過來的。

我不期待在這兒能碰上講英文的人,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碧海、藍天、農田、斗笠,零星出現的工廠,偶爾出現的中文字,我想像著,如果沒有戰爭,現在會是什麼景象。

Hay,」隔鄰一位甫上車的一個年輕小伙子向我打聲招呼:「$$##%

I don't understand.」我苦笑的搖搖頭。

#$#$$%#%」他往地上一指,我仍沒會意過來。

money」他說。

我這才了解,原來,他看到了我藏在襪裡,已經不慎露餡的一張100元美鈔。

這得稍微提一下我的財務自保計畫,怕臭的朋友請先去準備一付口罩,等你回來再繼續看囉。

自開始這趟旅程以來,由於所帶現金不多,如上述,主要是3張百元美鈔、少許人民幣和其他外幣,以及一張旅行支票,加以天數稍長,一開始就不可避免地碰上一種矛盾困境;說是困境,其實也蘊含了自我淬鍊的成份。

投宿在較高檔的旅館,意味著安全等級較高,但現金消耗也快;投宿在較平民化的旅館或guest house,的確超省,但有時不免心裡毛毛,怕隨身家當不能安藏;又,若選擇最沒有風險的走法,與其他觀光客同車、參加團體行程,皆可以有高等級的安全指數,卻滿足不了好奇心;於是,在風險較高時,我會把100元美鈔藏在襪邊(或襪裡),假想若真碰到最壞的狀況,例如:放旅館的錢全丟了、出外被偷了、被扒光了等等,至少還有100元的「急難救助金」,諸位可不要小看100美金,若以最低標準來過日子,在這邊可以撐至少一星期以候後援。

也就因為如此,在預期會和一堆人共處至少67個小時的情況下,我提昇戰備等級,把100元美鈔預先塞在襪邊。

只不過,隨著車內的燠熱,我不自覺地掀起褲管,也渾然不知匆匆塞入的美鈔已經露餡。

Thank you.」我這麼說。這大概也是他能懂的僅有的英文字彙之一。

他又天南地北的狂比了一陣,這輕易便能猜得,他應是說,錢如果不放好小心被扒走之類的。彼時,我不禁想起了我在陽朔被扒的手機,好久都沒想起這檔事了。

如果眼前的這位越南年輕朋友保持一點耐性,等候我入睡時下手,甚至於,不久後說不定會自然從襪緣脫落,待得手後速速下車的話,對其生活自當不無小補。但是他沒有,而且甫一上車就告訴我。

100元美金,遠遠超過此地一般人的月收入了。

車內又換了一匹人,大部分的時間,我還是靜靜的望著窗外,有時沈沈入睡,後而醒來,後座的乘客老喜歡把脫了襪子的腳伸到我的臀旁,我只得適時地移動身體來反制。大體上和其他人的互動不多,這車子除了攬客及上下車,連開幾小時未見休息,我甚至懷疑是否要直接開到西貢了,眼看看帶上車的礦泉水即將見底,在這兒沒喝水比沒吃飯還要難熬咧。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聽到我的訴願了,My God,車子拋錨了。雖然沒聽到大的聲響,不過,司機將車停在路旁,架起了千斤頂。

我或許是唯一爽在心頭的人,趕緊一併解決了尋找水源及排放積水兩大切身問題。

說真的,在較落後地區,長途巴士在路上發生拋錨並不稀奇,幾年前我在大陸也碰上一次,還硬是在半途待了一夜,眼前的狀況看起來也沒上次那麼糟。幾分鐘後,賣包子(看起來像包子,但不太確定)的來了,賣水果的也隨後來了。真絕,這些小販怎麼手腳這麼快。

難不成,他們在這兒做了什麼陷阱?(瞎掰,不負言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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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re you are?

一個年輕人用吞吞吐吐吐吐的英文企圖問我問題。

TaiwanDailon.

他雖然講不清楚,但在這種狀況肯定是問「你從那裡來?」不會有第二種問題,通常對方一張開嘴,我就準備回答:Dailon

Dailon,就是台灣在越南語的發音,有人唸成「ㄉㄞˇㄌㄨㄥˊ」,也有人唸成「ㄉㄞˇㄌㄨㄢˊ」;如果你直接講Taiwan,有些不諳英語的人會聽不懂。

Dailon.」旁邊的人也聽到了,又複誦了一次,接著又是一陣狂笑。

這陣子,我經常處在不知對方為何而笑的狀態,不過經過這些天也迫被要習慣了。

You……how old?」那位唯一懂得一點英文的人銜眾人之命向我提問。

Thirty.」我比了三指,刻意給了整數。

他們又是一陣討論。

You……only one?

Yes, I , here travel, hanoi, hue, Hoi-An, Saigon.

之前,我從其他的越南人口中也曾聽聞,在越南南部經常有台灣男子來娶妻,我隱約猜到他們大概也在猜測我是否也是前來娶妻,故先澄清,我是純粹旅行,不是來當在場男士的競爭者,否則,怕有人又要推薦妹妹或女兒了;說是「又要」,是因為之前已有2次經驗。喝咖啡時,有個男人透過他人中間傳譯,問道是否願意娶他女兒,在會安秋盤河時,划船的小姐硬是問我,對她的妹妹(即另一位划船者)印象如何。

在車子拋錨現場,因為產生了零星對話,使我和同車其他人有了初步的互動,尤其是略懂英文的那位男子,只不過,在他們的對話裡有沒有包含這句「外國人怎麼也來坐這種地方巴士」,我就不得而知了。

車子修好,旋及上路,車速明顯較之前快了許多,天色已暗,路經的兩旁住家,有的竟只見幾盞燭光而不見電燈通明。

車子越開越快,快得有點讓我毛骨悚然,也許司機要彌補剛才修車時的落後進度吧,我又想到沒有保險的事,脈搏和車子一樣都提了速,趕緊在心頭請上帝和菩薩一起幫忙。

車子忽又停了下來。我心頭一震,難不成又壞?定睛一瞧,蓋一食堂也。

吃飯。」年輕人向我做了個手勢。

我猶豫,因為,除了司機及隨車人員,其他乘客紋風不動。

吃飯。」他又催促了一次。

拗不過,我還是下車吃飯,但全車10餘人還是只有司機、隨車人員,以及我們兩位乘客下車吃飯。

綜觀我這整趟旅程,有幾個畫面深陷腦海難以忘去,坐在食堂內吃飯讓其餘十幾個人盯著看是其中一幕。

吃完後,我要付錢時,那年輕人同時拿出錢來,執意要我把錢收回去;我不肯,我不肯讓越南人請客,希望他只是作勢,但他仍執意付錢。

You……me, friend.」他的手勢簡單易懂,我決定不再堅持,照這邏輯,我若堅持就不當他是朋友了。

說實話,在這頓飯開始前我已經認定最後會由我來買單,越南人普遍尚窮,我沿途給人餅乾或糖果時從來沒被拒絕,現在車上那些人甚至不願意下車來吃這頓;我壓根兒沒想過由對方付我的帳,心想最多不過是各付各的,怎料狀況如此。

這是整趟旅程中我最感到溫馨的一頓飯,至今,我還清晰地記得「You……me……friend」。

這個年輕人是從中越某鄉下來到胡志明市讀書的學生,一路上,我們在微弱燈光及抖動的車上片片斷斷的筆談,臨下車前,他在書包裡翻來覆去,態度好認真。

他硬塞給了我一張他們學校的樂譜、一張他的一吋照片,以及他的地址。

越南第8篇:回峴港,悶坐火車至芽莊(內含關鍵地名:峴港/芽莊)

峴港——芽莊

我到了峴港。是的,你沒看錯,我的確又再次來到峴港,那一個我被尾隨的摩托車伕逼到幾近跳腳的地方。

前一章節,我只說了一半,我說:「會安不太像中國城,但也不太像越南……」我沒有解釋「不太像越南」的這部份。

沒吃過豬肉,也該看過豬走路;沒來過越南,或許也在電視上看過越南街頭的龐大摩托車陣:但在會安,看不到龐大摩托車陣,連街頭攬客的摩托車伕也看不到幾個,這景象,打從芒街入越南後還是頭一遭。

原來,會安不僅少了點中國城的中國味,也少了點越南人的生命力,不瞞你,在會安時,我竟然有點想念峴港那些緊追不捨的車伕。

由於會安無火車站,為了乘火車南下,我又回到峴港。據說,外國遊客比較少這麼做,因為從會安直接往南的巴士方便得很,我卻選擇回到峴港搭火車往芽莊。

一個華裔的年輕朋友幫我找了台轎車(是一台會叫的車),連同另一位英國乘客一起從會安到峴港,我又有點感動了,從出國到現在,這可是頭一遭搭四個輪子的車;一路上,我只搭二輪的摩托車、三輪的人力車,再來是巴士及火車,從沒攔過計程車。對了,直到旅程結束,坐四個輪子的也就這麼一次哩。

為了配合另一個英籍乘客,我臨時決定也在峴港火車站下車,在這之前,也沒人問我要在峴港的何處下車。

何不乾脆先買到芽莊的火車票。」幾分鐘前,我在那車上突然盟生這個想法。話說,還在會安未回到峴港之前,我曾透過某售票處幫我訂往芽莊的臥鋪火車票,但得到的答案是已經售罊。

S5, to Nra Trang, soft seat or hard seat」有了在河內自行買票的經驗,這一次,我已經覺得自己買票不難,即使語言有所窒礙;從開行時間看來,這是一班較普通的車種,說也奇怪,尚未來到越南前,我曾經為了自己將在這語言不通的國度獨行而感到些許不安,只不過10天左右時間,我反而棄高級車種不搭,企圖以更接近當地人的方式,而儘量不去搭乘滿是外國觀光客的巴士,這是越南的媚力使然,或是潛藏內心的反動因子作祟?

拿到票,出了火車站,閃過重重包圍的人群,我以為安全達陣,不,我錯了,後面照例又有車伕跟來。

要住宿嗎?

不,我已經決定要住宿的地方了。

我介紹你住更便宜的,車資只要2000盾就好。

不。」我搖頭。

幫個忙啦,我有老婆小孩要養,拜託。」我雖怕聽到這句話,但已決定住回原先那家旅館。我想「已經做對的事,何必再改變」。(沒記錯的話,這是某洗髮精的廣告詞!)

不用了,我已經決定住宿了。」數不清我在幾分鐘內說了幾次,對方還是一路騎車尾隨而來。

去不去會安?

我才從那兒回來哩。

要去順化吧,我載你去買便宜車票。

我已經去過了。

拜託,幫幫忙,我有老婆和小孩要養。」哇靠,他又來一次。

有點不耐煩了,我跨過對街,一個轉身,朝著車輛行駛的逆向走去,我以為他會消失,但我又錯了,一眨眼,他又出現在我的眼前「堵」我。

住這家吧!」他指著眼前一家旅館。「這是全峴港最便宜的。

我搖搖頭。

我實在不願意讓他再跟下去,只得把行李先擱在地上,設法找出我要入住的那家旅館的名字,在這之前,我一時想不起來該怎麼念那家旅館,說不定,正是因為如此,他認為我一直強調已確定住宿地點之事是唬弄他的。

Thu Do」,我從行李袋中撈出那張名片,找到這個名字,直接了當地告訴他。

Thu Do is cheap hotel.」他同意地說道。

接下來,才是令我意外的事。

他下了車靠了過來,伸出雙手跟我握過手,邊說道:「Thank you.」之後,含著笑容離開。

留下滿臉問號的我。

一個跟了這麼久卻並沒做到生意的車伕,臨去前還不忘保持禮貌,熱情地握了手後才離開,這種風度真不容易,誠實的說,我可能做不到。

從峴港火車站到欲投宿的Thu Do不過一公里左右,幾天前投宿在此的時候,我已大略知道火車站的方位,也因此,從火車站出來時,我就打算步行過來;不單是為了省錢,我向來喜歡走路。

一個背包客若不能背上行李至少走上一、二公里,那就真的太遜了。」我常如是想,然而,為了證明自己「不遜」,卻不知讓多少車伕望見自己的大背包燃起短暫希望後繼而失望了。

我又回來了。

走到旅館的時候,櫃檯看到我,笑得挺開心。

這是個有點破舊、卻有人情味的小旅社,櫃檯見有外國旅客這麼鐘情此處,自是感到窩心。

有位德國來的背包客和我在客廳聊了起來,他去過柬埔寨,而後從越南南方北上,我則由北而南,便互相交換訊息。

他住在此處少有的幾間4 USD的房間之一,剛到峴港一天,稍早甫從另一個7 USD的旅館搬過來;我因為4 USD的房間被他捷足先登,不得不提昇等級,就住在6 USD的房間,和幾天前一樣。

和柬埔寨比較起來,我覺得越南人好貪婪(gready),他們總是在任何時候、任何時間,想賺遊客的錢。」德國佬說。

那是因為他們收入很低,為圖溫飽,希望能夠從你身上賺得佣金。

收入很低?那是多少?

大約2040 USD/每個月吧!」(這是我所聽到的較為客觀及一般的數目,其實還有聽過更低的哩。)

什麼?」他眼睛瞪得好大,顯然,他沒有做這項功課,「可是,我還是覺得他們不該這麼貪婪,這麼急於賺錢……」停留數秒後,他接著說。

我決定結束這段對話了,我心想「你不貪婪的話,為何要刻意從7 USD換來4 USD的房間?

寫下這篇稿子時,距離我在峴港旅遊時已經好幾個月了,「占婆博物館」可說是我在峴港唯一到達的景點,當時也覺得頗新鮮,然而,在幾個月後的現在,冷靜思考之後,我還是比較懷念當初那些尾隨的車伕們,他們給我的「身教」,那股強韌的生命力,以及人窮志不窮的風度,遠比景點更令人感到飽滿充實。

搭火車到芽莊

這是一班較最高級要差一點的火車,預計早上555分出發,在下午600左右抵達五、六百公里外的芽莊。

當初在買票時,我掙扎了一下,究竟買夜間臥鋪或是買日間坐位?最後,我還是決定買日間普通坐席,嘗試用旅人最原始的本能——善意及手勢,面對這趟可能沒人說英語,距離較台灣南北更長的異國火車之旅。

早晨等待火車到站時,有點小狀況。一進火車站內,門口車票的檢查員告訴我火車將遲到二十分鐘,未料,過了二十分鐘車還未達,車站內的屢次廣播我又聽不懂、也沒有電子看板,我只能靠著人潮的移動來猜測。這之間,人潮移動了幾次,每次我都深怕該搭而未搭,故跑到門口向那唯一會講點英文的服務員確認,搞得他有點煩了,我看表情即可猜到。

火車遲到了30分鐘以上吧!最後,我總算上了車,找到了我的座位,安心!

不久,火車上的服務員過來,逐一收取旅客的票根,並換上另三張淺黃色的單子,輪到我時,我也照配合無誤,只不過,我沒法回答她的問題,使得我「老外」的身分甫一上車即暴露無疑,近處遠處射來幾許好奇的目光。

我知道那三張淺黃單子的用途了。稍後,有人推著餐車過來,在送來餐點的同時也把另一張單子收了回去,於是乎,我吃了早餐就期待午餐,吃了午餐後等著晚餐,這一日三頓全在火車上解決了,這是我意料之外的,原本,我還特意買了些口糧帶在身上。

車上所提供的菜色並不怎麼樣,主要還是以菜為主而少見肉類,但對並不算挑嘴的我而言還算是能吃飽的餐點,最起碼,我知道此時和車上的越南人吃著同樣的東西,並不因外國人身分而有所不同,這讓我心底感到滿足。

出發前,我曾在一本名為「坐火車遊亞洲」的書當中,看到作者在越南的火車上時,有許多小孩子冒險跑上車頂藉由下懸的線向車內旅客兜售貨物的情景,但在這班車內,卻從頭到尾不見小販,各個窗子也覆上密閉的網線。沒猜錯的話,之前那樣的銷售方式大概會因事故而奪走了一些小生命吧!

對了,我還忘了交待,從峴港至芽莊這五、六百公里的火車行程,再加上一日的三餐全包含進去,總共是9塊美金,你覺得還行嗎?

芽莊海灘

芽莊之行是在計畫之外,帶來的書當中沒有一本介紹芽莊,沒有一份網路印出的資料寫進芽莊。剛開始,我甚至還不知道如何唸芽莊(Nha Trang)。將之臨時插入越南行程內的原因有二:

其一在河內、順化、會安的旅行社看板或行程中都有提及芽莊,遂激發了我想順道一探的動機。

其二從會安(或峴港)到胡志明市長達一千多公里,無論搭任何陸路交通工具都得花上一天,在這之間若再插入個可供短暫休息的行程,不失為減少長途舟車帶頓之累的好法子。

☆★☆ ☆★☆ ☆★☆

芽莊到了,由於時候接近日落,為了把握僅餘的日照時間至海灘一遊,我再次仰賴站前的人力車伕幫我找廉價旅館。

Take me to cheap hotel under 5 dollars.」我說。

沒想到,三輪車繞了一、二公里後,在一間hotel停下,甫一進門,就碰上了剛才在火車上坐在我後座的一位男士,他是剛才在該班列車上唯一能夠以幾句英文和我溝通的人,儘管能講的英語只有幾句,當時還是靠他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我來自台灣,而不是日本(你,日本人?這是大多數此地人的預設答案),至於我另外強調的,是來旅遊而不是來娶妻之類的話,就不確定他(他們)是否聽懂了。

話說,在火車上,那位男士旁坐著一位女孩,兩人有說有笑,毫不生疏,我好奇的問:是你的女朋友嗎?他答以:兩人剛認識。

我們再次相遇在此旅館,離火車站約12公里。

咦,你怎麼也住在這兒?」我問。

他笑了笑,沒回答。

稍晚,我逛了海灘回來,他還在。

等人嗎?」我問。

是,等我的女朋友(wait girl friend」。

沒多久,外頭來了個騎摩托車的女孩子,我仔細一看,就是剛才火車上那位,也就是前幾個小時他還聲稱不是girl friend的那位女乘客。

礙於彼此的語言溝通困難,我實在無法了解,這宗越南版的鐵達尼號是什麼劇情,又將如何發展。

祝福你們。

海灘的女人

日暮,遊人已漸散去,這是我在芽莊的第2個晚上。曬了一下午的陽光,我還在這兒繼續我看海的日子。

遠方有23個打伴怪異的女子,向前方的男子低頭私語,結束短暫交談後又換下個男子,之後又再找另一位。

我大概已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終於走到我這兒來了。

##??%%$

No, I don't underst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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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No.

You, da-Pao.(這應該不需翻譯吧?)」她慢慢的說。

ha, da-Pao.」我不禁淺笑了起來,她怎知道用如此「傳神」的表述,莫非是當地華僑?

妳說華語嗎?」我直接用華語問她。

%$$##$%%%

You chinese?

$$#&*%$

看來我猜錯了。

You, da-Pao.」她把手指向不遠的海灘。

再笨的人也看得懂她的意思。

No! No! No!」我只能不斷地說這句話。

有時候,我還真的很佩服越南人的纏功,她把一張五萬盾的紙鈔拿出來,「da-Pao」,又再次搖指海灘。

這算是個報價動作吧!

No!」我拒絕了,不由得心頭一陣冷。

五萬盾,不過是台幣100元,恐怕不夠在麥當勞用上一餐,在此處,竟然有人要用這代價出賣肉體,與陌生人在海灘野合,這是個什麼社會環境?

No!

其實,我早可以藉由轉身迅速離開來表達我的立場,但我沒有,只是一味說No,我承認,我有點邪惡的好奇心,想知道後來究竟有沒有人接受了這個deal

看似沒有,起碼,在我視力的可見範圍內沒有。

越南第7篇:順化看古城,峴港遇煩人車伕(內含關鍵地名:順化/峴港/會安/海雲嶺)

順化與峴港、新車伕與舊皇陵

峴港(Da- nang),是越戰時美軍登陸越南的港口,也是美軍撤出越南的港口,這是我來到此處之前對它僅有的認知。

旅程出發前的一、兩個月,我花了些時間閱讀此次旅程途經之處的相關歷史背景,比方說越戰、中共所謂的懲越戰爭、越南入侵柬埔寨,以及柬埔寨的近二十年內戰。其間,在圖書館翻到一本「20世紀大事回顧」中一幀1975年美軍最後由峴港退出越南的照片,令我印象極其深刻,我之所以想途經峴港,主因便是基於這份好奇,儘管各個旅遊書對峴港都著墨不多。

在順化,早上出發逛逛時不禁愈走愈遠,遠離了火車站,我覺得無啥可逛了,遂從河邊攔了部摩托車準備前往順化火車站,打算先買當日下午前往峴港的火車票。

到火車站?你打算上那兒?」摩托車伕對剛上車的我提出這疑問。

峴港。

有票了嗎?

沒有,我打算自己買。」我猜他大概是準備幫我買,以賺些佣金。

坐巴士去吧!不僅較便宜中途又可以在海雲嶺(HAI VAN MOUNTAIN)停留。」海雲嶺,本就是我此次預定的目標之一,如果資料無誤的話,我曾看到一本旅遊雜誌上將這一帶評為「人生必去的50個景點之一」,我同意他的提議。

就這樣,上車不到2分鐘,摩托車轉向,來到掛有Sihn Café的地方,這也是我第一次正式落入Sihn Café的控制。

這票價38000越南盾,約2.5 USD,車伕說得沒錯,票價便宜的令我吃驚,峴港可是離順化有100公里遠呢!再者,老闆說:「We pick you up at your hotel.(我們會到你的旅館接你)」呵,爽!

越南車伕的積極,常是超越期待的,在車伕的勸誘下,從彼時至下午200的發車時間,我就被這位車伕給「包」了(或者反過來說也行)。於是我又經幾處皇陵,這時我才知道順化還有這麼多一等一的古蹟可看,幸好我碰上了這位車伕,慶幸沒有過早離開順化。

☆★☆ ☆★☆ ☆★☆

下午200,巴士來到下榻的旅館前,已滿載西方遊客的這輛巴士,在這處「LE LOI HOTEL」又載了幾個人,即朝峴港而去。

途經海雲嶺;海雲嶺,顧名思義,一邊是海,一邊是雲。之前從雜誌等所看到的形容果然不虛,這是我所看到最美的景致,諸位稍微想像一下,經過一個山坡,你突然發現進入左眼是一片蔚藍大海,又右眼區域則尚籠罩於一片雲霧之中,車身被包覆於山路上的一片迷濛之中,這是何等感受;只可惜時間太短,我還來不及拍照,最美的景致已在眼後,我只留下一幀巴士在這之前稍事停留時所拍的照片。

這整台車,幾乎都是高頭大馬的西方人,個個都有幾佔身長一半的特大背包,這堆疊在後的大包包,可是佔了好一堆空間,光是把行李整齊堆疊在後座想必就費了一番功夫。

行過海雲嶺,我才開始留意身旁的乘客。車子內望不見任何越南人,除了司機及隨車人員之外。

你從那兒來?」旁座的西方人開口了。

台灣。

好地方,生產電腦的地方吧?」這似乎是很多西方年輕人對台灣的印象,順帶一提,很多越南人聽到我來自台灣的反應則是:「來娶老婆的嗎?」

你呢?從那兒來?

西班牙。

無怪乎,剛才和他的同伴對話時,我一句都聽不懂,但從話中感受到些許「彈舌」的震動感。

身旁這幾個年輕人,從河內進入越南,打算經順化、會安後,再從胡志明市回國。這之間的移動,採用的就是我在之前提的、一種可以從南到北(或從北到南)並能停留數次的巴士聯票,對這些西方人而言,有lonely planet的協助,在越南自助旅行的資訊並不難取得,套句在下龍灣碰到的老外的話:lonely planet唯一不會在書上提的事,就是越南到處都有便宜且印刷精美的盜版lonely planet可買。

我問了問周遭的其他乘客,每個人都要直達會安,而沒有人要在途中的峴港下車(峴港離會安約30公里)。或許,沒有太多人想在峴港下車,是因為lonely planet也對峴港著墨不多吧?

果不其然,來到峴港時,偌大的巴士內在峴港下車的只有我一個人。此刻,擺脫個別車伕及旅行掮客的糾纏不是難事,找便宜住宿也不難,對我而言,更難的又在後頭。

在住宿的旅館一樓找人聊天,老闆和櫃檯小姐都在。

你明天到會安嗎?」老闆問。

不一定,先附近逛逛再說。

要去五行山嗎?

不,沒興趣。

我載你去占婆博物館吧?

不用了,書上說只有1公里遠,我想走路過去。

你要到會安時,坐我的摩托車好嗎?

來到陌生的地方,有時,我儘量避免先與別人訂下隔天的行程,因為那往往意味著我必須放棄某些彈性,放棄心隨意走的可能,我很清楚,我很可能在早上出門散步前就會有新的想法;但是,在拒絕別人的過程也往往並不輕鬆,必須想辦法甚至編理由來拒絕,因為,這些人並不是外頭可能只有一面之緣之掮客或車伕,而是替你安排房間、整理鋪位,看著你出出入入的人,透過一句句的噓寒問暖所夾雜的「置入性行銷」,你很難既要他們告知旅遊資訊,又不要他們提供的服務,起碼,對拙於表達的我,並不容易。

他們所要求的服務其實索費極低,甚至遠遠比不上我一小時的工資,我的拒絕,多半是要多一點自由、多一點挑戰性。

前進峴港

峴港,書上說是越南第4大城,我稍嫌失望了。

在峴港的摩托車伕,比起迄今所歷經的地方都要更黏人,在這溫度已經不低的中越地方,黏的人心煩氣躁。

Hello, where you go?」在河內、順化,除了那位為介紹cheap hotel而纏上的三輪車伕外,路旁碰到的車伕大多就問候這麼一、二句,你不理他,多半不會硬跟;偶有跟來的,也至多是幾分鐘,雖然剛到越南時也覺得被跟這麼一下會有壓力,但一山還比一山高,和峴港的車伕相比,之前那些跟一會兒的車伕又算不上什麼了。

在峴港是這樣的,有許多車伕(尤其是摩托車伕)會直接騎車尾隨在後,不管你回應與否、同意與否。「Hello, you want to go Hoian? You want to go Marble mountain? Do you want to look for hotel?……Hay, please help me, I don't have any customer for 3 days.

你回答他他跟你不回答他他也跟。有一次,受不了車伕的尾隨,溜進了一個市場;未料,車伕逕自把摩托車停在外頭,走進市場找人,瞬時間,我反倒像是「××追殺令」當中被追殺的角色;又有一次,我向車伕聲稱要吃飯,請車伕別再跟來,等我吃完一碗河粉,一出店門口,那個人還在,在這酷熱的正午時分苦候著,自有歷史以來,沒人對我這般痴情。

時間這玩意,對他們似乎是個不值錢的東西,發現外國人,就跟,跟了才有機會。

峴港不大,但在峴港的一天之內,我碰到至少150200車伕個問及是否要坐車,其中,至少有十餘人尾隨達10分鐘以上,只差沒互相交棒保持24小時全程跟監;你或許會說,大可向對方說明清楚,然而,腳長在他的身上,摩托車把在他手上,你一回答他,有時反而證明你聽得懂英語,是理想的尾隨對象。

尤有甚者,正午還有人湊過聲問「Ma-SaMa-Sa」(馬殺雞),你嘛幫幫忙!

峴港真是個難以理解的地方,我特意在此下車,想認識峴港,了解峴港,孰料,卻有一堆司機急著載我去數十公里外的會安、或是五行山。在這之間,碰到不少英文極佳的車伕,卻沒碰到幾個外國旅客。

峴港為什麼是美軍登陸及撤退的地方?離開峴港時,我還找不到答案;然而,為什麼這些車伕願意在酷熱下尾隨一個拒絕已久的遊客達10分鐘以上而不露倦意,我似乎快有了答案,而得到這個答案,我誠實的說,比起知道美軍在此登陸及撤退,可能會更加值得回憶,對未來也有助益。

會安——我以為這會是另一個海外的中國城,感覺有點像,也有點不像,我甚至覺得她也不太像越南。

來到會安,街上遊蕩的盡是洋人面孔;兩旁則林立著古代客棧模樣的旅館及餐廳、還有福建會館、肇慶會館、廣東會館……硬體上,有點中國城味道。然而,這兒的客棧建築,外頭不見中文,裡頭的人多不會講華語,也不是華人,標榜賣中餐的餐廳,一旦走進去也無華語服務,想在這兒找到中國城的感受,似乎要花點心思。

來會安的觀光客,附近的占婆(Cham)遺跡是必到的行程,找一家旅行社花個35塊美金,便有個妥當的集體行程;占婆文化是7世紀始位於越南的文明,尤以現今中越一帶為主要分布,在峴港市內可參觀到占婆博物館,位在會安附近、名為美山谷地(My son)的占婆遺址群則更有看頭,該處的占婆遺跡是越南所屬的另一個世界文化遺產,我稍後遊吳哥窟時,也看見不少當時高棉人與占婆的交戰圖;要前往這占婆遺址也十分簡單,在會安街上找間旅行社參加便可,其中有分成坐巴士來回、以及坐巴士去坐船回來之兩種行程,都有附午餐。

而會安,據說是當時的國際港,也有眾多中國人定居,現在則是密布著古街、古宅、會館、博物館等,其參觀方式,大抵是買了張55000盾的門票後,循以下規則而行:

3個博物館中的其中之一

4個傳統家居中的其中之一

3個會館的其中之一

日本橋或關公廟之其一

會安旁的秋盤河,有許多攬客的小船,花個少許的錢請這些划船婦人帶你出海,也是來此地熱門的活動。上述這些,是其他書上也會告訴你的;即使沒看書,到了當地,也有許多人會告訴你。

書上沒說的,則有待自己挖掘。當地一位居民知道我從台灣來,改口用中文和我交談,並要我去「黃河」看看。

黃河,是此地一家餐廳的名字。「取名為黃河,正是因為黃河才是中華民族的源頭,不是任何政黨或人物。」該餐廳老闆說。

這樣一個老闆,應算是「國際友我人士」吧!他的中文造詣佳,習的是繁體字,較欣賞台灣的民主方式,對共產黨的管理頗有微詞;在越戰期間,還因為幫美國人打仗而在日後坐了幾年牢。出獄後,即使精通法文,出路多所限制,最後只得開餐廳渡日,據他說,這家餐廳在法國觀光客當中頗有知名度,因為他是少數能夠把中國字、中國事物以精準法文傳譯出來的人。

這的確是,初到會安的那一天,我為了感覺不到會安的中國味道而失望。

我是中國人,不是越南人,」老闆說。這番話,在認同問題混亂的台灣,免不了要遭某些「認同」之譏了,在越南,希望不構成問題。

老闆說,現在兒女都長大了,過幾年希望能到中國走一走。而我剛從中國來越南,自然也提供本身微薄的經驗給他,期許能有些許助益。

從越南的會安要到中國,物理的距離並不遠,卻讓這個保有濃厚中國情的老闆盼了這麼多年未能成行,而對我這一個不曾經歷戰爭的年輕人,不過是為了一圓幾個月前所浮現的、由陸路穿越東南亞國境的想法,遂花了短短幾天的路程來此,我,對生活還有什麼好怨的。

越南第6篇:"慢速火車"進入越南中部(內含關鍵地名:順化)

順化古城

火車準時進入河內站;待一覺睡來,我將進入中越地帶。

在搭這般名為S2的臥鋪車之前,在河內聽好幾個人說過:「S2S1是越南最高等級的火車,尤其是軟臥車,更有許多外國人搭。

然而,我所遇到的狀況是,在每4個人為單位的這個包廂裡,除了我,沒有其他外國人;環顧整節車廂,也沒看到其他疑似外國人的乘客。

在入睡之前,我沒能說上一句話,一句都沒有。

搭乘這班火車之前,我曾經搭乘日本、中國、泰國的臥鋪車(寢台車),平心而論,越南的火車還算乾淨,並不因為國家稍窮而髒亂不堪,只不過,這火車的速度還真是慢到不行,在某些路段,騎腳踏車或許可以從後面追得上哦。

慢,自然也有慢的好處,好像也只有這麼一次,我一上車就能入睡而且安睡至早上才醒來;直到隔天早上臨下車時,我到鄰節車廂去走走,看到那節車廂滿載著歐美面孔的外國人,才猜到是怎麼回事。

透過旅行社買票的這些老外,被集中在同樣的車廂內,便於溝通管理,說不定,還有比較好吃的早餐;而像我這種不聽話的,連一點手續費都沒給賺的,就和當地人悶在一起,讓你說不上話,形成另一形式的隔離「以資薄懲」,而我,也「」來越習慣,不強調自己的外國人身分,逐步向「」推進。

☆★☆ ☆★☆ ☆★☆

抵達順化時尚是早上89點,我決定不先找投宿地點,直接坐上人力三輪車往順化皇城而去。

有沒有寄物箱(coin locker)或是行李寄存處?」到了皇城門口,我向售票小姐這麼問著。

她往桌下一指:「你就放這兒就行了。

多少錢?

不用。

我退到一旁,將行李再次整理一下,只帶了重要的值錢財物在隨身背包,其餘的,就聽她的話擱在桌下。

付皇城的門票錢時,一併把額外的4000越盾交給那小姐,表明這是我為了行李暫置此處所自願付的錢。

不用了。」她還是堅持。

皇城,自有特別的人文氣質。 只是,皇城不大,加以戰亂也毀了一些,沒想像中的好看,看罷皇城,我又背上全部行李,在路上閒逛了起來。

這兒不像河內那麼吵,耳根較清淨之餘,走走看看,體會自是不同;我的行李不算重,背著應該尚餘6公斤左右的重量,走上幾十分鐘還不是太大問題,雖然尚未住房,我一點也不急,已經拒絕了一些主動靠上來洽詢的車伕。

一對父子模樣倒是吸引了我的目光。那2人本在談話,看到了我,跑過來咕嚕咕嚕的說了幾句,我完全不懂,他又使出渾身解數,以手語為輔(說是以手語為主口語為輔也對)。

2 hour, 5 dollar.」他說,不,他比。

2 hour, 4 dollar.」我繼續往前走,他追了上來,又開了這個價。

Hay, 2 hour, 3 dollar, OK?」他又down了價,我的心也「」了起來,其實,剛開始我是不打算坐的,持續向前走倒不是作勢,而是真的不想,只不過,閒著也是閒著,又加上對方頻降價利誘,遂而轉念。

聽到我說O.K了之後,老車伕又跑上去跟年輕人說了幾句,才轉身叫我上車。我猜大概是說:「你看,做生意就要這樣,要勤快,要隨機應變,要手腦並用……

這是一台略為破舊的cyclo,但我並不介意。

☆★☆ ☆★☆ ☆★☆

接下來要來插播一下「每日一字了」。

Cyclo,源自法文,指的是人力三輪車。我初到越南時總有些人靠上來CycloCyclo的叫,我初還以為是個地名而屢屢揮手拒絕哩;此外,當有些人坐在機車上對著你講「honda」時,就是要你坐摩托車。honda在越南已是摩托車的代名詞,不是hondahonda

踩過了大街,過了橋,來到一個寫有Ho-Ghi-Minh的博物館建築,既然是精神領袖「Uncle Ho」,我勉為其難,禮貌性地進去轉了一下,又下車,又回到皇城前,我趕緊把剛去的票根拿給他看,免得他要我進去。

他又往前踩,這麼一踩倒是挺久,來到了郊外的天姥寺(Thien Mu Pagoda),要不是書上有寫,我還真不知道這座舊廟有啥看頭。

回程,他帶我繞進小路,進了幾次涼亭,這裡沒什麼遊客,亭上寫的是啥也不曉得,就算是越南版的「蘭亭集序」,在這言語不通的狀況下,我也擠不出半滴眼淚來。

我覺得無聊,倒是路旁衝出來向我揮手的小孩還讓我感動得多;我看對方似有混時間的意圖,遂打算鳴金收兵,試探問著:「Do you know any cheap hotel?」天呀,至今幾乎都聽不懂的他,竟然懂得cheap hotel,我笑得合不攏嘴,差點把口水噴在他的臉上。

乘勝追擊,我又比了個5隻手指頭:「cheap hotel under 5 dollars」他也點頭作了解狀。之後,他又帶我看了幾處地方,我實在不知是啥哩!

來到一間hotel前面,我看了看時間,約2小時過15分鐘,我打算給他4塊。

No, 5.」要錢的時候,他表達的很清楚。

You said 2 hours for 3 dollars.」我慢慢的講,因為,這不符比例原則嘛,多1520分鐘要2塊,不合理。(我沒辦法說出口的是,你帶我看的是什麼東東呀!)

No, No」他比了個腳踏輪子的姿勢,表示他踩得很辛苦。

算了,我也不想爭,給他便是。

進了他所停的這家hotel,一問,15 USD

我掉頭就走,15 USD算什麼cheap hotel,開玩笑,騙偶剛來越南呀。

出了門,那車伕還在,這我倒沒料到。

他又要我上車,我不從,因為剛才的事還有些不爽,他直說了好幾次「no money, no money」我才不甘地上了車。

轉過一條街,進入著他也說是cheap hotel的地方一問,又是十幾塊美金,我心頭有點不高興,跟他說道:「Thank you, I will try by myself.」儘管我知道他大概聽不懂。

他還持續跟在後頭,氣氛有些詭異。我刻意走快,他跟來;我走進小巷,他跟來;我立即轉向,他也立即將車掉頭,擺明了要跟。

我想,女生被色狼尾隨的時候不曉得是否也是這種感覺?

試著說了好幾次:「Don't follow me, waste your time!」無效,還是一路跟,要我上他的車。

我有點不爽,心想,上了車,還不是又載我到十幾塊的所謂cheap hotel,難道我想自己找hotel也不行?我有點不解,多載我一次又能賺多少錢?何以糾纏至此?

好個傢伙,經過了至少二十分鐘,他還跟在後頭,每當我看到hotel,進去問價錢,他總是「適時」地出現在門口,這一問,都是十幾塊。我感覺,現在已不純然是錢的問題,我若再上他的車就是「投降」了,無奈歸無奈,我還是要耗。

到後來,我的步伐已經完全是在躲他而不是找hotel,有一次,我自以為聰明的走入一條車子開不進去的小巷,以為成功的擺脫了他,卻沒想到是一條死巷,退出來時,他正老僧入定的等在那兒,嘴角還帶著一絲竊笑。

我有點火了,繼續走,不理他。

他不知那兒找了一個人走了過來:「Sir, you want to find hotel for 5 dollars? the××hotel is 5 dollars.

No, please tell him, I don't want to find hotel now.」坦白講,我是動了氣,這時候,即使是3塊錢的hotel,我也不願意在他的面前入住;大概與天候太熱有關,我的拗脾氣上了身。

他沒再追來了,我的心事,不知道他懂不懂?

被他這麼一搞,我的腎上腺素大概又分泌了不少,朝著火車站的方向,我又向前走了至少1公里,直到找到位於火車站的「LE LOI HOTEL」,索費7 美元。在前往「LE LOI HOTEL」的途中,我碰上了剛才在臨下火車前,在另一車廂碰到的法國夫婦,隔幾天,我又在一百公里外的會安碰到這對夫婦,這也給了我一點啟發,容我稍後再談。

我之所以後來要投宿火車站附近,一個原因當然是要徹底擺脫剛才的車伕;另一個原因,則是便於隔日搭火車至峴港(Da nang)。

話說回來,獨行到火車站前的這一路上,我問了好幾次的hotel,也都在1215 USD之間,翻了手上的資料,剛剛被車伕跟隨之區域也確是住宿集中區之一;也許我太衝了,有了河內住宿經驗,我真的以為5塊美金確實可以通行全越南,而很快對剛才的車伕產生了成見。只不過,多載我一次又能多賺幾個錢?何必搞得這麼令人厭?

日後想起這一段,不禁自嘆,此時我雖人在越南的地,心思卻仍未觸及真實的越南,因為,了解越南就不能不了解三輪車伕。